他这样说着,心里想的却是——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,就算是活着,又能如何,还不如死了干脆。<
粥是冷的,还有一点馊味,不过桂嬷嬷还是很努力地喝完了一整碗。随即又闭上了双眼,宫人们只当她被折磨得没了力气,没有多加理会。
在众人离开后,桂嬷嬷复又睁开了那一只眼,她望着头顶,慎刑司的大牢,经年未见阳光,阴冷得厉害,可是她的心,更冷,如同置身数九寒天的冰窟里。
她死不了了,可是,要如何把这消息传递出去?
萧钰既然敢告诉她,势必周围已经布置好了人手。拔掉卫家几颗钉子是小,就怕牵扯出卫家隐在暗处的人。卫家元气已伤,实在经不起折腾了。
在过了十几年的舒坦日子后,桂嬷嬷又一次失眠了。
该怎么办?她该怎么办?
桂毓秀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,可是,除了房间里不时传来的老鼠的叫声,没有人给她回应。
从牢房出来,张全德已经等候多时了。看到萧钰沾着血的手,张全德愣了一下,慌忙吩咐左右去给萧钰取热水。
萧钰脸上的寒霜未减,张全德小心伺候着,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,“皇上,邢大人在尚书房求见。”
萧钰没有说话,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没有任何情绪,也看不出悲喜来。等张全德给自己净了手,又用布擦干后,萧钰这才站起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