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看着老人家远去的背影,魏宇有点牙疼,果真问路也得挑人问,渔城不知在哪个角落,类似老人家这样的乡下人,估计家门的山叫什么都不知道。
尘土喧嚣,天色渐渐暗了。
魏宇歇了片刻,随着停止运动,浑身冷了下来。
他搓着身子,寻思渔城不知相隔多远,得先找个落脚之地,于是又挡住个纵马的中年汉子,大声道:“兄台,能捎我一段路么?到最近的客栈就好!”
“不去不去!”
中年汉子骑马的速度不快,看魏宇乞儿模样,却连连摇头,“我这马轻,坐不得两个人,小子去找别人吧!”
魏宇从怀里摸出一小点碎银。
中年汉子目光一闪,道:“小子,我看你也不重,又一身污泥,怕是个可怜人,怪只怪我心善!来,上马,记得抓住我!最近的客栈是吧?”
中年汉子伸出手。
魏宇也没客气,探手扣住,那汉子有点力气,竟直接将魏宇拉到身后,趁着魏宇新奇时,汉子纵马向前,一路灰尘飞扬。他的声音夹在马蹄声中,“小子,你是哪里人?”
“我家在渔城,大哥听过么?”
“渔城?没听过,这方圆百里的地方我都熟,我没听过的地方,那得很远了。小子,你怎会来这里?”
汉子想了一下,“被人拐了?”
“没有没有,想来运天府找点活干,人家不收。”
魏宇搪塞道:“我来运天府时打了个瞌睡,醒来便到,于是我想着徒步回家,也能给爹娘省点银子。还好遇到大哥你这样的好心人,不然今日得冻死。大哥,这附近有歇脚的地方么?我恐怕得明日才能启程了。”
那汉子“哟”了一声,“看你一副病弱模样,竟能徒步走这么远?这儿跟运天府可相隔数十里!”
“什么?”
魏宇一脸震惊,“我几日前动身,一路走走停停,没想到竟走出这么远……”
他又一叹,“大哥,我见识少,还以为渔城相距不远,如今看来,恐怕我走是走不到了。”
汉子笑道:“小子,你涉世未深,大哥我好心告诉你,可千万记住,赶路的银子省不得,尤其路途遥远些,轻则保不住银子,重则丢掉小命。”
“大哥,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咱们大旻虽说国富民安,匪徒不多,可也疆域辽阔,朝廷手再长,也管不到每一个角落,因而总有些好吃懒做的匪人。嘿,尤其像你这种带着银两,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最惹人欢迎,好在你没走出太远。”
汉子道:“运天府在大旻都是富庶地方,朝廷很近,谁也不敢在此作乱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魏宇喃喃一声,心情有些复杂。他昨日不单看到作乱的贼人,更堂而皇之杀光大牢的所有狱卒。
汉子似很热情,纵马行出一段距离,又道:“小子,你叫什么?我看你身体孱弱,一个人走出去定困难重重,嘿,遇到我是你的福分。我是做车夫的,可以给你算便宜些。”
魏宇恍然大悟,难怪这汉子说方圆百里的城市,就没有他不熟的,原来是个车夫。
他露出笑容,道:“大哥真是个好人,我恰好剩了点银子,应该够回家的。小弟叫魏宇,楼宇的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