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长梧低着声音,耐心温柔,几近轻哄,嗓音掠过她的耳畔,又苏又麻。
慕云初抬头,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,圆润的眼珠浸着泪光,眼尾带了点薄红,白净的小脸苍白而脆弱。
“你是不是我觉得我很冷漠?”她问。
像一只脆弱而迷茫的小猫儿,正处于随时要挠人的姿态。
靳长梧低笑一声,温热的指腹轻轻蹭了蹭她发红的眼角,磁性沙哑的嗓音带有安抚意味:
“初初做的没错,你养母是凶手,养父是帮凶,你放过了你养父,已经很大度了,是我,我会斩草除根。”
他好像总能找到让慕云初安定下来的关键点。
慕云初这只要挠人的暴躁小猫,果然就被安抚了下来,手忽然放松了,眨巴眨巴眼睛,歪了一下头,狐疑地看着靳长梧:“你没骗我吧?”
靳长梧挑眉,红唇轻勾,外面透进来的光线把他的皮肤照得很白,映衬他鲜红的唇瓣,他像是一个夺人性命的艳鬼,笑说:
“你看哥哥,像是个好人吗?”
慕云初展颜一笑,诚实道:“不像,你更像电视里的大反派!”
说完,软白的脸就被掐了一下,靳长梧收回手,没好气地睨着她:“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没良心?”
“现在不就知道啦?”
慕云初娇俏地眨眼,然而笑意转瞬即逝。
她立即拉住了靳长梧的另一只手,把衣袖推上去,发现绷带上全是血,整个空间也充斥着铁锈味。
“你受伤了?”
靳长梧抽回手,神色淡淡,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。
“就是磕着了,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这话糊弄糊弄傻子还差不多!
慕云初可是个医生,见过的病症多如牛毛,怎么会连严重的新伤都不知道。
她双手把靳长梧的手捉过来,瞪着眼,凶巴巴地问:“车上有医药箱吗?”
她本身萌软无害,故作凶恶的时候,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奶气。
靳长梧闷声笑,另一只手一抬,修长的指尖就从后面拎了一个小的医药箱出来。
他经常受伤,所以车上常备医药箱和各种止痛药。
慕云初打开医药箱,有条不紊地给他消毒,缝合,包扎,一系列过程行云流水,过于熟练。
要是平时,靳长梧观察入微,肯定会发现这些。
但此刻,他的注意力全落在慕云初的手上了。
他看着那双白皙细嫩,纤长如玉,在车顶灯光下,骨节还隐隐透着粉色的手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。
手指不自然地蜷缩着,视线逐渐滚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