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妈笑着走了,顾浅溪推着任安素在研究室里转了一圈,给她大概介绍了一下。任安素一直缄默没有开口,兴趣缺缺。顾浅溪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,明白过来,让绿儿和虎子在外面等着,她临时借用了下司徒安然的房间,推着任安素走了进去。
顿时她们母女俩,独处一室。
“妈,您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吗?”
任安素面色动容,颤颤巍巍的伸手覆上顾浅溪的脸,眼眶又蒙上了一层水雾。她哽咽着开口,“小溪,可以给妈妈看看你身上的伤吗?”
顾浅溪抿着唇,没开口。但是手上依言行事,脱到只剩下贴身衣服。任安素,顿时泪如泉涌。顾浅溪走到镜子旁,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,恍如隔世……
原来,自己身上真的有这么多伤啊!
恍惚间,耳畔回响的是苏承墨那沉重的声音。她忘记的伤痛,苏承墨一条条全部给她铭记着。
身上的伤疤,有些已经消失了不少。尤其是脚背上的伤,淡了很多。她从没涂过药,那伤疤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短20多天,就能自己恢复成这样。细细一想,看来只有苏承墨趁她睡着或者什么时候,给她涂抹过吧!
任安素伸手将顾浅溪楼进怀里,哭得泣不成声。“孩子……你受苦了……”岛吗共划。
很奇怪,这句话阿婆也对她说过。但是当时的她,哭的像个孩子,哭得不能自抑。而现在任安素说这句话,她竟然连心湖都没波动一下。
顾浅溪想了一会儿,也许是……当时她的心,还空着。仿佛站在悬崖边,后退一步,是深渊,前进一步是地狱。而现在,她仿佛找到了臂弯的船舶,心充实了,自然就不怕了。
这充实……是苏承墨给的!
任安素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,才止住眼泪。顾浅溪拿着纸,平静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。任安素看着她的淡然,心里一痛。“孩子,你还在……怪母亲吗?”
顾浅溪微笑摇头,诚实的道。“你是我母亲,永远只有我欠你的,我又怎么会怪你?”
任安素颤抖着手,抓着顾浅溪。很是用力,抓的顾浅溪有点疼。
她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,才下定决心的开口。“孩子……你知道我为什么……不肯跟你谈她吗?”
顾浅溪凝望着她,任安素两眼没有焦距,像是在回忆什么。
“因为……母亲当年做错了一件事,这么多年……一直被良心谴责着。”
“这件事说来话长……你也知道,你父亲是个孤儿,从小在福利院长大……丁心白,就是跟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……你父亲一直把她当成妹妹,他在我面前,从来没有隐瞒丁心白的事……他真的把丁心白当成妹妹在看,她进军营当了随军医生,你父亲也为她高兴,写信过去,祝贺她……”
“他们之间来信不算频繁,一个月也只有三四封。你父亲很顾及我的感受,每一封都会拿给我看,给我说他们小时候的趣事。但是后来,渐渐的,丁心白不再给他回信。后来,你父亲向上面打了我们的结婚报告,上面批了。你父亲很高兴,给她寄了信,她也依旧没回复。”♂手机用户登陆 m.zhuaji.org 更好的阅读体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