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宿白嗯了声,他现在说话都费力,肺部伤势较重,避免不了后遗症,但是他摸来了放在床头柜上已经裂了的眼镜戴上,镜片上的血痕衬得那双眼睛深邃而瑰丽,“什么时候过来的?”
宋戎颜挪开视线:“昨天。”
“你很担心我。”
“……”
沉默。
好一阵,他笑了下。
这样平日里足够冷漠的男人,笑起来时眼睛弯起来,不那么锋锐了,竟然还有一丝不明显的满足。
然后,低低地仿佛自言自语似的:“犟脾气。”
旁边。
裴谨行给沈周懿提来了一把椅子,让她坐下。
这才走到窗边一靠,“说说吧,你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,你得罪了什么人?这么想杀了你?”
谢宿白看过去,“没有。”
裴谨行眼皮一瞭。
谢宿白还虚弱着,声音很低:“不用查了,就是一个意外。”
很意外他竟然会这么说。
经过裴谨行的分析,明摆着情况有猫腻,绝不止那么简单。
可谢宿白的态度却……?沈周懿轻慢开口:“你怎么确定的?”
宋戎颜也皱眉:“你再仔细想想,这种事非同小可,怎么能大意,万一还有下次呢?”
“不会了。”
谢宿白似乎根本不当回事的平静:“不会有下次了,不用想那么多,我比你们更清楚当时的情况,不用担心。”
裴谨行没再言语。
只是眸子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。
一个生杀果决的男人,却不把自己差点死掉的事情放在心上,甚至不细细去排查,谢宿白不是这样的人的——
他手指漫不经心地点了点窗台,若有所思。
谢宿白醒过来,证明已经度过了危险期。
所有人松了一口气。
沈周懿本就累了,裴谨行便直接带着她去酒店休息。
这边五星级酒店很少,受到警方保护的几家屈指可数。
进了酒店大厅。
本想着去吃个午饭。
却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