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一份文件从抽屉拿出,放在桌面。
“这个重要的文件,劳烦沈小姐帮我送去给一个人,跑个腿,闻鸢晚上前回家。”
沈周懿皱眉。
瞥了眼那文件,“谁?”
“臣律医院,vip12楼1207房。”
“你说到做到?”
“我从不妄言。”
沈周懿同意了。
她知道庄怀隽是什么人,zj家族又是如何。
闻鸢是正经生意人,根本玩儿不过这群夜里索命的厉鬼。
她上前,弯腰去拿那文件。
一只骨节瘦长、泛着淡色血管、漂亮的温度的手压住文件。
腕骨疤痕若隐若现。
沈周懿抬起头。
对上男人狭长裹挟残忍的眼,他凝视着她:“当真一点不记得了?”
沈周懿眉眼里似乎浮着山间薄雾,令人窥探不清。
她淡淡凝眉。
似乎在困顿。
庄怀隽眼里微动,松开手,眼里有似真似假的情绪,笑起来也如那般阴沉寡恩,“没事。”
*
从房里出来。
沈周懿心思杂乱。
这个庄怀隽她看不透,好像藏着万千秘密,一身坏骨,残忍为表,似乎生来就无情。
她抓着那份文件,回头看了看那道房门。
须臾之后,快步离开。
不管如何。
她都要在最安全的时间范围里,赌一把闻鸢无事。
庄怀隽这人她信不过,但总好过掀翻谈判的桌子。
总归尝试着找一些余地。
抵达臣律医院。
沈周懿没看那份文件是什么。
她不感兴趣。
直达十二楼。
出了电梯后她也没有乱看,抬步就走。
恰好错过了从一间病房出来的陈聿臣。
他熬了两个大夜,做了三台大手术,身子骨快要散架,查完房一抬头,眼风就掠过一道纤细淡然的身影。
一顿。
抬头看过去。
陈聿臣微讶:“沈周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