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死摁着胸脯,抬腿往外走。
门开了又合,响声回荡。
那一缕幽香好像在空间里逐渐的散去。
裴谨行才动了动,他单手支撑盥洗台,顺着那块儿倒地坐下,被他遮挡的盥洗台上,有一个容器,里面注满了猩红的鲜血,台面放着针管,洋洋洒洒在白瓷台面落下不少血。
裴谨行唇色霎时间淡去。
他脖子上暴起青筋,手臂被扎的针眼还冒着血。
浑身像是被刀片不停地割裂似的,耳鸣、眼前发黑、心脏被揉碎。
陈聿臣冲进来时候。
脸色骤变。
急忙上前将裴谨行搀扶起来:“你情绪平稳一下,这次怎么没用?那个药剂不是已经抑制了毒素了吗?”
“裴谨行!”
“我没死。”
裴谨行掀起眼皮,“叫什么。”
陈聿臣脸色不好看,忍不住低骂:“老子就没见过你这种不把自个儿命当命的,赶紧回去,何道商会这次机会不可多得,那个c03药剂必须拿到手,别搞什么情情爱爱了。”
一个女人。
差点把他命折了。
现在陈聿臣只觉得。
别人都是累赘,对沈周懿开始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了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裴谨行的情况了,裴谨行这二十三年,如履薄冰,裴家是裴家的水深火热,国外是国外的虎视眈眈,那些人都恨不得让他死无全尸。
从出生就被下了毒,不动情动欲,为了扼杀他的继承权,想要彻底断了他的子嗣,这是最恶毒的一种行径。
好在裴谨行一直薄情寡欲。
再大点。
他被放养至f国,f国为了控制他,注入了新型ya1毒素,就跟最强的毒*似的,断不开药,慢慢一点点消耗他的身体,保不齐什么时候爆发,要命还是什么后果,谁都不确定。
只能每天抽血。
每天研究血液里成分,说不准能研发出解毒药剂。
所以他们一直叫他病秧子、短命鬼。
裴谨行回国后,也就一直乐忠于体验生活,世间百态,各行各业不停地尝试,探险极限,好像真死在这种乐在其中的快感当中,他也无所谓了。
谁承想。
他偏偏跟一个女人扯上了关系。
这是陈聿臣最不想看到的。
本以为他只是游戏人间的不走心的玩玩,现在……
“嗯。”
“回去。”
裴谨行敛目。
她到头都没有说,到底喜不喜欢他。
显而易见了是不是。
陈聿臣察觉他情绪,“你……你们刚刚吵架了?”
裴谨行缓了口气,细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,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怎么这么一副快死了的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