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秀面不改色走过去:“姐姐怎么来了。”
康熙坐在秋千上瞅她, 瞅着瞅着,就说:“朕看你如今的脾气越来越大了。”看着倒也没生气。
云秀说不敢。
康熙啧了一声,晃了晃秋千, 他如今也快四十了,坐在秋千上头,怎么看怎么违和,也就是皇家保养的好, 看着还和壮年似的。再怎么也都是处了十来年的人, 对彼此的脾气和性格摸得一清二楚, 他分明知道云秀是生气了, 倒也没恼:“来的时候朕都和你姐姐解释清楚了, 你自个儿问她吧。”
云秀就看了一眼姐姐。
云佩说:“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?还不快过来坐着?”
云秀就走过去坐下, 把手里的东西都给放到桌上,是一碟子花生糖, 再有五杯牛乳。胤禛和胤祚之前在宫里头奶娘管得并不严格, 想吃糖和点心的时候随手就能要到, 所以换牙的那段时间差点就蛀了牙,还是他们说自个儿牙疼云佩才限制了他们吃糖的频率。
云佩有心想缓和气氛, 就扭头问康熙:“皇上不过来坐么?”
康熙面无表情:“椅子太软, 不想坐。”
云佩就也不去管他了, 和云秀说着康熙才刚说的那些事,末了,补充了自己的看法:“其实我也不太同意你去, 你从小在京城里头长大, 不知道外头有多艰难, 就像前些年甘肃土司那事儿, 谁知道你路过某地的时候会不会碰到土匪流民?”
这时候的治安可真没奏折上头说得好, 只是这话她说不出来罢了。
她看向云秀:“我知道你想去,我也不会拦着你,只是把利害关系给你说清楚,最后选什么都看你。”她其实很了解自己的妹妹,她是个倔强的性格,认定了的事情很少轻易改变,可云佩还是想告诉她,自己担心她。
云秀默默。
她能够理解姐姐的担忧,也知道她以为自己不开心是因为没法去尼布楚。
其实她只是觉得不自由。
说起来真的很可笑,她穿越到了大清,既不是平民之家又不是大清的末期,而自己的姐姐还是德妃,她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的多了,可她还在奢求更多的东西。
她沉默的时间太长,云佩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康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沙发上,他还是不太习惯沙发柔软的触感,微微皱着眉头:“你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?”
云秀张了张嘴,还是决定说老实话:“奴才没有非去不可的原因,只是因为想去,奴才学了两三年的拉丁文和俄语,如果只是翻译书信,一年前奴才就可以了,后面一年的时间就不必再练习口语。”
更何况她的脑袋里还依稀记得《尼布楚条约》,尽管已经不太记得内容了,但还是觉得它是个很重要的东西,所以才想去看一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