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吕菁自出征后从未拿出用过,蔡琰心中一悸,“菁儿,我不该塞住你的耳朵,是吗?”
“没有,只是心疼你守了大半夜。”吕菁哪里会承认,笑嘻嘻的握住她的手,“再说了,我自己睡的太沉,连你塞我耳朵都没发现。”
连日奔波,果然身心俱疲。邹丹、刘备也是看重这一点,搞起“敌疲我扰”的那套。
蔡琰是何等心思敏锐之人,但吕菁不说穿,她也不再问。
说实话,自晋阳到平城,在到潘县、沮阳,蔡琰任性的一路跟过来。有女人出于对徐翎的本能防范,更多的,却是不舍。与吕菁聚少离多,眼看着就要过年,蔡琰哪里舍得她一个人在外奔波,甚至受伤、遇险。
不过,此刻的她,不禁暗自思量,自己是否成为吕菁的负担,不该跟过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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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沮阳城上,北风将晨曦的薄雾吹散。
“呜呜呜~”
“隆隆隆”
号角声伴随着激昂的战鼓自远处传来,四方大军如黑压压的方阵,朝沮阳城汇聚。
“吕菁,朝着北门来了!”
邹丹注意到吕菁的旗帜,丝毫不慌,反而升起强烈的期待。他奉命带来两万多人,并不是只是为了守住这一座城,而是阻挡吕菁进攻的步伐,逼她退出上谷,给公孙瓒调动麾下人马争取充足的时间。
不过,如果邹丹能趁此机会,将吕菁斩杀,哪怕她是女子,其并州牧的身份,也足以令邹丹名扬天下。
“赵云、刘和去哪里了?”刘备注意到吕菁、肖一、阿怜,还有齐周,却一直没见到赵云、刘和。
“今早斥候来报,有一支骑兵往燕然山方向去了,大概是想要切断咱们的后援。刘和,就带着区区几千人~”邹丹面露不屑,“手无缚鸡之力,和他父亲一样无用。至于赵云,听说他原本是带兵前去投公孙将军,不过……”
张飞强抢吕菁的马,引发一系列冲突,最终导致关羽、赵云纷纷去了并州。此事在公孙瓒与刘虞麾下将领中,可谓人尽皆知。张飞黑脸极为难看,刘备倒是面色如常。
毕竟还要张飞杀敌,邹丹不好让他面上太难看,“这么轻易便转投吕菁麾下,必不是忠义之士,走了也好。”
随着战鼓声逼近,注视着不断逼近的并州军,城墙上的将领无不充满战意。城墙上,弓箭手、弩兵、刀斧手、长矛手皆蓄势待发。
令人意外的是,五百米外并州军突然停了下来。
“那是什么?”张飞指着被推倒吕菁军前方,五百米外的一排排木架,足有二十之多。
刘备道,“弦大木为弓,羽矛为矢,铁片为翎,像是强弩,但又有所不同。”
他记得,吕菁在五原修了一座新城,由五原郡守罗木,以及心腹、一个叫杏儿的丫头在负责。听说这城打造兵器,难道这些就是?
只见数人合力绞轴,刘备心里顿觉不好,“小心!”
“咻咻咻~”
凄厉的破空声接连响起,城墙上众人纷纷躲闪,只听“轰轰轰~”伴随着城墙剧烈的震动。
“不好!”张飞大喝一声,率先跑到城头观望。
二十杆标枪直接钉入城门两侧的城墙。
“咻咻咻~”
第二轮、第三轮、第四轮……
墙体的剧烈晃动,令邹丹不安至极,“快,投石车,将那东西砸了!”
投石车多做攻城用,且笨重费力,城墙上只准备了几架。
刘备暗自摇头。投石车最多百余米,那强弩却在五百米之外,如何能中?
果然,那石头投出,未及半道便落下,哪里能上并州军分毫。
十轮过后,城墙终于停止颤抖,土墙之上,已钉满标枪,颇为壮观。数架战鼓齐齐作响,吕菁正式发起对北门的攻击。
蔡琰与吕菁站在高处,注视着全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