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白见阿怜摇头,竟然下马走近,担心道,“该不会是伤还没好吧?”
阿怜摇头。不过皮外伤,她的恢复能力不差。
董白拉起阿怜,“既然好了,那就走。”
阿怜先是叹了口气,认命般起身。随即,董白上马,又叫另外一个丫鬟躬身,让阿怜踩着上马,示意坐在她背后。
阿怜从小骑马,哪里需要踩人上去?又是同坐一匹,一时手忙脚乱,倒真像不会骑马。
董白嘲笑一番,“抱着我的腰,免得摔下去。”
说罢,催马跑起来。待董白跑远,两个丫鬟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这小绿太不懂规矩了!”
“夫人明明说了,没查到她是郿县哪户人家的小姐,要赶她出府,小姐居然不同意。”
“一个哑女,还破了相,有什么好?”
二人你一言,我一语,对阿怜展开猛烈的抨击。
董白也不明白,为什么很喜欢这个哑女。
只是隐约觉得,她能在一身伤痛下,能够不求饶、不落泪,很是奇怪,有一种莫名的倔强。
府中的大夫为她脱衣上药时,大大方方的反应,完全不似其她人那般扭捏。好吧,至少她做不到。
丫鬟嘀咕她不知廉耻,董白却不这么觉得。尤其是相处几日后,她虽然不发一言,但眼中全是戏。
比如,第一次叫她“小绿”,她嘴唇微张,又很快闭上,瞥了她一眼,头偏向一边。
分明是很不喜欢这个名字,又无可奈何。
于是,整日无聊的董白,找到新乐趣:逗弄这个骨子里倔强的丫鬟。
不得不说,阿怜这种性子,真不适合做卧底的工作。
好在,她遇上的,是同样不懂事、喜欢玩闹的董白。
阿怜陪她在猎场玩闹了半天,下午又入郿县。早有准备的赵云,寻机与阿怜互换书信,并递给她一瓶膏药……
当天夜里,吕菁收到赵云带回的书信,安排他留守郿县,准备随时接应阿怜。
肖一,留守山寨,继续接收不断从上郡漆垣城暗中潜伏至此的并州军,准备支援郿县、长安两头。
至于吕菁,翌日寅时,出发去往长安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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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府。
一代剑术大师,也是蔡邕的贴身护卫——王越,因下雨,没有练剑,厅内静坐。忽然有下人来报,说是故人来访。
哪里会有故人来蔡府寻他?王越心里惊疑,拿上长剑,出府去看。
只见四人背对蔡府,身穿蓑笠。听见动静,为首一人转身,取下笠帽,“师父,好久不见!”
王越先是一愣,随即一喜,“你怎么来了?”王越迅速看了周围一眼,目光移向他身后低头看不见相貌的三人,其中一人腰间挎着木箱。
“你的人?”
见他点头,王越立即道,“快进府。”
进到正厅,未及坐下,王越便问道,“史阿,你不在并州,怎么到长安来了?可是五原君有什么交待?”
为首之人,正是王越的弟子,吕菁的贴身护卫,史阿。
“五原君有些话,确实要说给蔡大人知道。师父,这两年可好?”
“挺好的,蔡大人给我谋了个闲职,平时随他走动。”虽然没有实权,但因为蔡邕的关系,倒没有人敢轻慢于他,“你在并州,是何职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