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下面等了一会儿,终于见到吕菁回来。原先的几枝花不见,取而代之的,是一束玉簪花,色白如玉,给人一种恬静、宽和之感。
“这是……送给琰小姐的?”花色如人,让她瞬间想到。
“是吧!很相配吧!”吕菁笑的很得意,仿佛成就什么大事一般,“走,回去咯!”
回府一番梳洗后,吕菁便要出去。肖一捧着鲜花进来,问手里的花,如何处理。
“你留着,或者送人,都可以啊!”说完,便兴冲冲地坐上马车。
肖一回到自己厢房,准确地说,是肖一和春娘二人的厢房。吕菁待属下再宽容,也不可能一人一间。徐翎、徐雯两姐妹住一间,又打扫一间,布置出来,给新来的二人。
屋里空荡荡,这女人去哪里了?巡视屋内一番,没有什么瓶子之内的,正欲离开,便见人进了屋。
上前一步,伸手往人怀里一塞。春娘一时没反应过来,就听到:“给你了!”肖一快步离开。
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鲜花,抬头又看向肖一离开的身影,春娘嘴角上翘,喊道:“你如果出去比斗,我可不轻饶。晚上可是要检查伤口的!”
肖一头也不回,举起右手,摆了摆。
真是啰嗦!你想检查,我就让你检查?还当我是受伤的时候,任你宰割?
话说自己当初又不是伤了眼睛,怎么会眼瞎到,以为守在床边、温柔照顾自己的春娘,又是一个如白莲般优雅的女人?几天相处下来,就发现,她简直是个妖精,而且还是话唠,没事就喜欢调侃自己。
让寡言少语的肖一,头疼不已……
……
在决定在晋阳住上一段日子,虽然几家都盛情相邀,蔡邕不愿久居人下,便在城北寻了一个院落。小了点儿,胜在精致。蔡家连同下人、仆妇,也就十多来个人,还显得屋子空旷。
吕菁径自走进后院,就见心系之人,正背对自己,坐于石凳之上。
“姐姐!”
蔡琰回眸一笑,“菁儿,你来了。”站起身子,迎上去。
“送给姐姐。”
蔡琰接过,轻嗅一下,“冰姿雪魄,芳香扑鼻。菁儿便是为了它,今日方才来迟么?”
吕菁只是傻笑,也不回答。
蔡琰摇头轻笑:“以前倒是从未发现,你竟有这呆呆的一面,真是……走吧,他们都到了。”将花安放到房内,牵着吕菁的手,往书房走去。
前些日子,在吕府之内,举行了不算盛大,却十分隆重的拜师礼。刺史丁原与功曹张琦,都亲自到场。虽然都是冲着蔡邕的面子,可仍让吕布兴奋了好几天。
书房内,曹昂与丁廉跪坐一边,正说着什么。他二人虽未拜师,却得了蔡邕的首肯,允许旁听,一起进学。见蔡琰与吕菁进来,起身作揖,打了招呼。二女落座于另一边。
蔡邕很快便进来,问洵前日布置的功课,讲了一番,忽然问向丁廉:“朝廷改刺史为州牧的公文,到府上了?”
“是,不过,暂时并未传来家父官职变动的消息。”
蔡邕点头,环视几人,“你们且说说看,废史立牧,朝廷此举有何深意。”
丁廉率先开口:“此事得从前任刺史张懿被胡人所杀说起。太常刘焉以此为由,陈述刺史权小、威轻,向陛下谏言,改置州牧。陛下采纳他的建议,并册封其为益州牧。”
曹昂接过话来:“这州牧居于郡守之上,军政之权大增。陛下怕是忧心各地死灰复燃的黄巾流寇,故而有此举措。”
“成帝绥和元年,就曾改刺史为州牧。只是后来废置无常。刺史、州牧互改,这也不是第一次了。陛下任命刘焉为益州牧、太仆黄琬为豫州牧、宗正刘虞为幽州牧。这次连同下来的,”丁廉看了曹昂一眼,“还有正式设置西园八校尉的公文。”他记得曹昂提过,他的父亲曹操,便是在其中任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