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了画笔。</p>
不画了。</p>
她不说话，春奴坐在她脚边，伏在她的膝头看着她。</p>
过了很久。</p>
春奴问她：“你活了多久”</p>
她在人世间游荡了几百年，见过各色各样的人，却没有见过她这样的，还带着神界的紫气，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本也不是这个人世间的人。</p>
曦华低头，缓缓抚着她挽起的新娘发髻：“很久，久到已经不记得了、到底有多久了。”</p>
春奴含着血泪的眼眸有些迷离，须臾里百转千回：“我恨了他数百年，可其实，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。你说不是他的错，我信，可我不懂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局面，到底当初发生了什么，为什么他眼睁睁看着我嫁给他大哥。”</p>
曦华“恩”了一声，侧首看着帝都深夜的月，清泠泠的：“你会知道的。前世债，前世没有来得及偿还的，就注定了你们今世还要相见的。”</p>
春奴知道问了曦华也不会说，或许还会坏了她的计划。</p>
默了须臾，“那你呢有没有想过，是忘记过往千丝万缕的牵连，或者去要一个明确的答案”</p>
曦华的眼底像是一支烛火，被风吹得缭乱，旋即又回圜了过来。</p>
笑了笑，换了话题：“刚才，都听到了些什么”</p>
春奴没有勉强她去讲述自己的事，转而哼道：“联系上一个叫什么初棠的，给人哭诉一通你是怎么欺负她、栽赃她的，然后又给人讲白家倒台都是你借了你们家老爷子的手干的。”</p>
曦华淡淡勾了勾嘴角：“联系上就对了，这场好戏的高潮也该来了。”</p>
春奴支起身，扭了扭脖子：“我去吓吓她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