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玉道：“是。”</p>
老夫人气若游丝道：“母女连心，其实这些天，我一直心悸睡不踏实，总是梦到你阿姐在哭。我就有预感，你阿姐出事了。”</p>
顾玉按上母亲的手腕，感受到她当升不升，当降不降的脉象，分明是郁结于心，百病欲发。</p>
顾玉鼻头有些酸，道：“母亲，阿姐现在已经够痛苦了，若是知道您因此生了病，更是雪上加霜。”</p>
老夫人心里牵挂女儿，忙问道：“宫里可有消息传回来你阿姐的身子怎么样了”</p>
顾玉道：“阿姐伤了身子，不过有冷御医照看着。”</p>
老夫人面带痛苦，道：“我的女儿，为何要受这种罪。”</p>
顾玉小声道：“母亲，先前看您高兴，我没敢告诉您，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生不下来。阿姐和孩子只能活一个。”</p>
老夫人啜泣起来，显得她更加苍老。</p>
顾玉七分真，三分假道：“我不能看着阿姐死，便要求小冷大夫把孩子流掉。可是阿姐有孕的消息不小心传了出去，废后徐氏抢先下手，冷大夫将计就计，把孩子流掉了。”</p>
老夫人含泪道：“你阿姐苦啊。”</p>
有了希望又破灭，才是最让人绝望的。</p>
平白遭了这回罪，女儿自己在宫里，还不知道多痛苦。</p>
顾玉道：“母亲，您要保重身子，等过了年，我带您入宫探望阿姐。”</p>
冷大夫从外面赶来，给嫡母把过脉后，开了副药。</p>
顾玉陪着嫡母直到晚上，回去后自己也是身心俱疲。</p>
看似一举将圣上的身子弄垮，顺带扳倒了徐皇后和背后的徐家，九皇子派一落千丈。</p>
可是顾玉生不出半分喜悦，只因这胜利是以阿姐的悲痛换来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