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玉瞪大双眼。</p>
人，吃人。</p>
这种唯有在连年饥荒的时候，才会走向的一条自相残杀的道路。</p>
居然会出现在保家卫国的军人身上。</p>
而顾飞柏接下来的话，更是让顾玉光是听着就觉得崩溃。</p>
顾飞柏道：“年迈、伤残的将士，自愿被吃，给年轻将士续命。我，亦吃了我的同袍，热锅烹煮三个时辰，去不了那股酸涩的滋味。”</p>
顾玉牙齿都在打颤。</p>
她是守过城的。</p>
她知道苦守城池是一件多么令人绝望的事情。</p>
人心异变，就连她，都有过让囚犯出去给叛军钝刀这种丧心病狂的想法。</p>
但那时的通宁县远并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。</p>
正值盛夏，粮草充足，虽有顾玉散播屠城的谣言，但百姓将信将疑。</p>
男男女女自发守城，众志成城。</p>
可是落日关呢</p>
那里黄沙漫天，荒芜寂寥，“胡天八月即飞雪”</p>
。</p>
出来戍守的将士，没有百姓定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