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宸也坐在车上,伸手推了一下余保根,说道:“打起精神来,这才哪到哪呀,以后还打不打鬼子了?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,我都想一脚把你踢下去。”
余保根是沈宸手下的队员,也是最早跟着他跑跑颠颠的,两人已经很熟,沈宸才会这么随便,说话也不用太考虑。
嘿嘿,余保根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随即又是一副苦相。
沈宸叫停了车,跳下来直奔路边的小树林,在树后隐没不见。
老周和赵铁也知道她去干什么了,便随便地聊天。
“大梅的心很硬啊!”老周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儿,沉吟着说道:“按说,这样的队员才算合格,可是——”
赵铁想了想,说道:“她的心是热的,只不过外面是包了层硬壳。”
余保根叹了口气,插嘴道:“我们队长说了,要是她——那个了,不许大家掉眼泪。谁要是哭了,她晚上就从棺材里爬出来,把哭的人掐死。”
老周猛地哽了一下,这实在有点吓人,对于那些农民出身,脑袋里还有封建迷信的队员来说,更是如此。
赵铁听得直翻眼睛,可实在又不知道说什么好,吭哧了一会儿,才憋出一句,“这丫头,真是没治了。”
老周抬头看见沈宸正走过来,赶忙摆了摆手,说道:“没治就没治吧,你怎么地,还想治服她呀?”
赵铁苦笑,觉得这个难度不比打鬼子低。
不到中午,赵铁等人已经赶到了蒋连长他们驻扎的小榆树村。
取得了伏击战的胜利,消灭了祖旺据点的过半敌人,照例是要庆祝一下的。
区委也想着借此机会款待一下回来的主力部队,并扩大宣传,提升根据地的民心士气。
赵铁和老周赶过来,便是想和主力部队一起搞庆祝活动,也扫除一下游击队那阴霾的气氛。当然,还有把沈宸的手枪要回去这件事情。
因为定下的群众明天来慰问,部队把村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净整洁,衣服也整理利索,战士们一个个看起来就透着精神。
尽管蒋连因为增援游击队,伤亡更大一些,但短短的一天过去后,部队便又生气蓬勃,训练时口号震天,杀声激昂,令人振奋。
几个人过了岗哨,直接来到连部,在哨兵的引领下,迈步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