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边已经结了一丈多宽的冰凌,河的中流可还在跑冰,有冰块在水中撞击着、拥挤着。水边的寒风,更是凛冽刺骨。
对于有一些战斗经验的人来说,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。
别说这可以徒涉的小河段,连能没过人的大河,也能在冬天游过。
但那是真遭罪呀,一上岸,湿棉衣冻得象硬棒棒的盔甲,河水凉得刺骨,一出水寒风一吹,象刀割一般。
余保根偷偷看了一眼沈宸,苦笑道:“算了,这河没结冻,咱们回去吧!“
沈宸站在那里并没动,眼睛在缓缓眨动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好半晌,沈宸才沉声问道:“你确定水没那么深?那咱们就徒涉过去。”
余保根犹豫着,说道:“我可以在前面趟路,可是你——”
“我没问题。”沈宸说道:“只要不没过人,脱下衣裤举着过河,到了对岸再穿上,就不会有事。”
说着,沈宸深吸了一口气,开始作准备活动。
余保根生怕沈宸抢先下水,看来也有点经验,伸胳膊撂腿儿,比沈宸更剧烈地作起活动。
感觉到身体热了些,余保根便开始脱衣裤。只是动作稍微迟疑,等看到沈宸已经解下伪装服,开始脱大衣了,他才加快了动作。
“我先下水,过去后打唿哨。”余保根脱完鞋袜、棉裤、棉大衣,说了一声,便高举着枪枝衣物下了水,顺手还拿过了沈宸的大枪。
他走得很慢,一步一步,既是前进,也是探路。沈宸静静地看着,河水并不是很急,最深的地方也就到肚子,看来并不算是很大的困难。
余保根终于上了岸,迅速穿好衣服,然后向这边打了一个唿哨。
沈宸活动得比余保根更充分,也更细致。为了防止脚被河底的石头扎坏,他用绑腿裹住。
河水冷得刺骨,沈宸却还挺得住。他走得不快,要保持平稳,尽量避免失足摔倒。
河底的石头有圆有尖,虽然被包住了,但也感到硌得生疼。
浮在水中的浮冰不时击打在他的身上,或许划破了皮肤,或许出了血,但被冻得麻木,并不是那么的疼痛。
终于踩上了河边的冰层,脚下还发出咯嚓咯嚓的响声。随后便踏到了实处,他呼地吐出一口白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