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禧十七年九月初十,老杨头八十大寿,他干了六十年的仵作,来给他祝寿的却只有仵作与刽子手。
老杨头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,想到孙子杨凌身体逐渐苍老,说不定以后也会孤独一生。
为此他厚着脸皮向刽子手秦泰提亲,只因为对方的闺女秦紫凝也是一个药罐子,自从出生后身体时常发寒,药石难医。
乡亲们认为他们两家,损阴德的事做的太多,报应都在孩子身上,也不愿意与他们来往。
秦泰也知道乡亲们再想什么,顺势就同意了老杨头的提亲。
可就在当天晚上,一个少年人冲进老杨头的院子,说老杨头损坏了他爹的遗体,非要找老杨头理论。
老杨头在与对方争执中摔倒,再也没有起来,给杨凌匆匆交代完后事后,就撒手人寰。
杨凌给老杨头办完丧事后,委婉的拒绝了继续去衙门当仵作。
把老杨头的院子改成了黑白医馆,一边给老杨头守孝,一边下乡给乡亲们劁猪、杀猪宰羊来生活。
由于劁猪只有春季是旺季,杀猪只有过年前半个月是旺季。
为了能生活下去,杨凌用老杨头留下来的银子,在后院修建一座铁匠棚,收集废铁来打造一些农具,勉强能维持的他生活。
“小凌哥,你醒了啊!”
少女秦紫凝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,看到杨凌侧头看着她,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。
杨凌微微一笑,问道:“秦叔现在怎么样了,苏醒过来了吗?有没有发烧?”
秦紫凝看到这比苦还难看的表情,扑哧一笑,随后又觉得太失礼,努力忍住不笑,回答道:“我爹还在躺在院子里的长桌上,娘在那边照顾爹。你当时昏迷过去,没有交代清楚,我们也不敢动。”
杨凌从床上起身,准备去院子看看情况,他刚走没两步就摔在地上。
秦紫凝上前扶起杨凌,说道:“小凌哥你太累了,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,有什么事你告诉我,我帮你传话。”
杨凌感觉到从少女手里传过来的寒气,不由得打了一个摆子,执拗道:“我没看到秦叔现在的情况不放心,我还是过去看看吧。”
秦紫凝感觉到对方的异样,知道自己体寒,急忙松手,见杨凌又被摔在地上,低着头怯生生地说道:“小凌哥,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杨凌扶着凳子站起来,笑道:“没事,我这么多年都活过来了,期间遭受不少罪,你身上那点寒气根本还伤不了我。”
秦紫凝知道对方是在安慰她,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,她特别喜欢与杨凌待在一起,哪怕两个人只是静静的坐着不说话,她也觉得非常开心。
她自然知道自身的寒气有多重,就算再六月夏日炎炎下,只要她拿着一杯水超过半个小时,那杯水就会变得冰凉,更别说现在快要入冬的时节了。
秦婶在院子内给秦泰擦拭身体,看到杨凌从房间内走出来,急忙说道:“小凌,你身体虚,还是回房间休息吧,这里有婶婶与你锐哥就可以了。”
秦锐在院子角落里熬药,接口道:“是啊,你还是回去休息吧,这些事我都能处理好的。”
杨凌白了秦锐一眼,缓慢的走到秦泰身边,检查一番秦泰后,没有发现什么问题,叮嘱道:“秦婶,秦叔在没有苏醒前是关键时期,若是有什么异常您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秦锐从远处跑来,问道:“小凌,我爹需要多久才能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