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楼时,午饭已经准备好,但那帮大男孩,还没玩过瘾,说晚点吃,棠意礼也就无事,去庭院遛遛。
比较不巧,雷朋深也在树荫下坐着,面朝远山的方向,一个人,一壶茶,自斟自酌。
棠意礼心里一突突,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。
对棠意礼而言,纪南昀是家公,雷朋深也算是,而且后者,可能比前者,更需要她的恭敬对待。
因为荀朗在乎。
所以,想躲过去当作没看见,似乎有点不合适,经历一番心里斗争,棠意礼还是走过去,问:“教练,您还要加点茶水吗?”ωωw.cascoo.net
雷朋深摘掉墨镜,眯了眯眼,显然他也不适应。
“嗯……不用了。”
好吧。
棠意礼自问尽到地主之谊了,想跑,刚转身,雷朋深叫住她。
“他们……还玩呢?”
棠意礼身形一定,机械回答:“嗯、嗯,荀朗跟他们凑一块,总也玩不够。”
“是,我也觉得荀朗退役,可惜了。”
雷朋深主动说起这一茬,让棠意礼头皮发麻。
但凡说荀朗可惜的人,潜在含义都是在说她,要不是棠意礼红颜祸水,荀朗哪至于早早结束体育生涯。
然,雷朋深并没有继续说下去,意外地,他温和地说:“坐吧,反正也不着急吃饭。”
这回更走不了。
棠意礼在另一张凉椅上坐下来,惴惴不安地把手放在膝盖上。
雷朋深看了看面前小女孩的规矩模样,脸上的皱纹向外扩撒了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