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不会让人觉得软得没担当,也不会让人感觉硬得不会转弯。
这中间的分寸,掌握得极好。
秦声接过棠意礼的行李,引她到停车场,放好行李,替她关好车门,才莞尔笑了一下。
他上车,启动。
“既然这样,就先去工厂看看。”
工厂距离米兰市中心有段距离,但距离机场并不远,开车只需要半个小时。
饶是这样,棠意礼还是觉得有点疲惫。
在过去的一天里,她又是参加考试,又是远途飞行,路上又翻了一遍面料色牢度的专业文章,这个时候,头已经昏沉,全凭着一股不服输,吊着口气。
到了工厂,穿戴上防护服,棠意礼跟着秦声和工作人员,走进有尘操作的车间。
别看秦声是亚洲面孔,站在一群白人雇员面前,却异常冷漠犀利,和棠意礼看到的他,截然不同。
秦声叫人拿来样品,看了看传到棠意礼手上,透过树脂护目镜,棠意礼闻不到味道,却也分明能感受到面料衰败的状态。
原本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卡其色,现在像一块蔫黄的菜叶子,完全没有生气。
“不应该是这样啊。”棠意礼用英文问工厂主,“这是我们的面料的吗?”
工厂主叫雷蒙德,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头,似是早有准备,他转身就从手下人那拿出了清关单据,颇为傲慢地说。
“这就是千里迢迢,从你们的工厂里运出来的,我们拿到手,没几天就褪色成这样,怎么裁衣?”
“jared要怪我们,我们可不想为别人的错误买单。”
所以,他们工厂方面就越级,直接找到了丰棠集团。
棠意礼完全能感受到对方的无理和轻蔑,他们是时尚之都的代工厂,掌握了世界时装的话语权,看不起的,不仅是棠意礼黑发黑眼的身份,还有对她年纪阅历的否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