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奈特连忙摆手，“没没没，还是缺那点工资的。”
“那你怎么了？是多提怎么了？”莫洛还是觉得巴奈特那里不太对劲。
巴奈特脸上的愁云再也掩盖不住，眼睛看向内间兴奋的多洛瑞丝摇了摇头，“不瞒您说，自从多提失去记忆了以后，现在的多提和从前的像是两个人，虽然样子没有变，但是很多的习惯和喜好都变了，现在这样挺好的，就是我觉得有点奇怪。”
莫洛会意，轻轻点头，“我也发现了，现在的多提倒是像个小孩子，不闻世事的，倒也可爱。”
巴奈特还是皱着眉头，“现在的多提的确是很可爱很活泼，我也很喜欢，只是……只是她和之前的多洛瑞丝实在是两个人，她像是一个有着多提身体的另一个人。你有这种感觉吗？”
莫洛收起笑容有些严肃，直视巴奈特的眼睛，“班纳，我只有一个问题。”
巴奈特抬头，“大人请说。”
莫洛水蓝色的眸子毫无波动，那瞳孔像是晴湖中一座陈暗孤岛，声音清淡，“你所爱的那个多洛瑞丝，是眼前的那幅躯壳，还是她更深的灵魂？”
巴奈特深褐色的眸子在一瞬间冻住，连着整个人都冻在原地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眉眼间全是笑意，连发梢都跟着身子一起摇摆，仿佛没有一点愁事一样的女孩子。
“夫人不要乱动闭上眼睛，要给您画眼线了哦。”
“夫人！”
“对不起啦，我会不动的。”多洛瑞斯脸上出现那种只有少女才会有的小调皮，可爱而又漂亮。
莫洛轻笑起来，“我知道班纳，这个问题很难回答，天下都是以色侍人，以色识人，一见钟情也是因为那副入了心头的好皮囊，然后是好皮囊里那个自由的灵魂，这并不丢人，人间常事。”
巴奈特艰难回头，看着莫洛，“我所至爱的是多提躯壳里的灵魂，皮囊只是附带之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