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官宦人家,那书生有问题。”军师同时道。他落草前做的和尚,也算有些见识,眼前这些人的穿着乍看简单,细看,就连护卫的衣服料子都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。
只二当家左看看右看看,挠头道:“那书生骗了咱们?不过这个小娘子确实挺好看的……老大,还劫不劫?”
“劫你个头!”军师恨铁不成钢。
话音刚落,只听见一道尚有些稚嫩但已经初具气势的女声响起:“你们还打不打?姑且告诉你们,我是广济伯府王家之女,我父亲是圣上亲封的一等伯,我叔叔是京营节度使,外祖家是国公府第,你们好生掂量掂量,若要动手便赶紧的!”
“广济伯府?!”军师倒抽一口凉气,飞快道:“老大,咱们惹不起!那书生只怕是个幌子,哄我们出手,却隐瞒最要紧的身份。这事儿绝对不简单,万一搅和进大事里,咱们这么个小山头可禁不住折腾!”
“广济伯?这不是救过窝头他四大爷的那个大善人吗?!”二当家的一脸气虚。
吴老大神色凝重:“这单子不做了,一会儿你们听我口令,各自带上人散开跑,能跑多少算多少,寨子也别回了,去窝头村子里躲一阵避避风头!”
“行!”
“娘的!这可是老子头一回打恩人,叫我逮着那书生,折了他脑袋!”
……
王熙凤喊出那些话之后,便看见那些人开始交头接耳,离得远,只听得见嗡嗡声。
下一秒,那名领头站起来打了个手势,喊了声“上”,匪寇们有木棍的挥了挥木棍,没有的喊上几嗓子。
眼见他们又要冲上来,王熙凤等人心中都是一紧,摆好了架势准备着。
然而下一秒,匪寇们仿佛约好了一般,没跑两步,方向一转,纷纷一扭腿往两边的树林里冲去。不过几秒钟的工夫,跑得最快的已经不见人影了,就连几个伤患也叫人扛着跑,速度半点没落下。
王熙凤惊呆了。
此时再追显然来不及,他们对这片山林完全不熟悉,队伍里又有女眷,轻易不能涉险,王石果断下令:“莫要追,我们快些走,受伤的上车休息,坐不下的轮换着来,坚持一下,只剩一刻钟的路程了。”
没错,此地离云觉寺已经不远了,不知道那些人使了什么招数,以致于这段路上竟没别的人经过。
骤然脱险,所有人都觉得疲惫不已,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,更是心理上的。不见就连从头到尾躲起来的丫头们都因为精神紧绷脱了力,更别说动了手的王熙凤,此刻靠在车壁上只觉得浑身发软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。
“姑娘?姑娘!你怎么了?!”平儿喊了两声都没回应,不由大急:“苍术、文竹,快来看看姑娘怎么了?”
“……我没事,”王熙凤哑着嗓子道,“别喊她们了,我没事。”
苍术文竹懂医,此时正帮着护卫们看伤上药,王熙凤知道自己只是有些脱力,没必要平添麻烦,微微松手,将鞭子递向平儿:“把它收起来,小心点。”
平儿伸手接过,尽可能地忽视掉鞭子的血迹,用布条将镖头缠好,以免误伤。
“姑娘,进去歇着罢。”
王熙凤摇摇头道:“你去将王叔请来,我有事要说。”
“姑娘,你进去歇着,有什么话告诉我,我去传一声便是,王叔也伤了腿,不便行动。”
王熙凤点头道:“也好。你去告诉王叔,就说是我做主,所有护卫赏银三十两,重伤的再添10两,养伤期间月银照给,凡用药开销均由府里报销。另有出了力的依照立功大小酌情赏5到20两不等,这部分便交由王叔处理了。”
这既是赏银,也是封口费,想来王石能明白她的意思。
平儿将王熙凤扶进车里,韩烟接了一把,发觉她手上都是冷汗,连忙拿了帕子来,“平儿你去办事罢,你姑娘这里有我看着呢。”
碧夏也道:“对呀,平儿妹妹你放心罢,有我伺候姑娘呢。”说罢,殷勤地围着王熙凤道:“姑娘你累不累?我给你揉揉肩罢,我手艺可好了!我还会做南边的小点心,姑娘你爱吃什么,我天天给你做,不会的我去学。姑娘……”
韩烟瞧着碧夏一脸崇拜的模样,哭笑不得地道:“行了,也不怕吵到姑娘,快倒茶来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当初人设弄得太复杂,现在卡文卡得哭唧唧QA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