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梁维之出国已经两个月了,程逸然伺候着婆婆吃了早饭,才去为自己盛了一碗面条。 刚夹了一口鸡蛋面,她突然反胃,跑到卫生间去作呕,半天才脸色苍白的出来。 “一大清早的,真是晦气!” 婆婆李兰娟拉长了一张脸,不满的冷哼出声。 程逸然咬咬唇不敢反驳,她知道婆婆觉得自己高嫁了,总看自己不顺眼。 为了家庭和睦,她默然忍着罢了。 “妈,等下修洗衣机的师傅会来,您帮着照料下,我去医院看看,身子不太爽朗。” 程逸然柔声嘱咐,一边穿鞋准备出门。 “你瞧瞧,这身子骨多娇贵,吐了两下子就要往医院跑,还真以为我们维之赚钱容易啊……” 身后婆婆对公公的念叨她只当做没听见,提着包兀自离开。 从医院出来,她的双手紧紧捏着检查报告,激动的眼眶都有一些泛红。 双手捂上小腹,这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了? 程逸然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忍不住,没想到和维之唯一的一次还怀上了,实在是意外之喜。 犹豫片刻,她拿出手机订了机票,这个喜事,一定要当面告诉维之。 …… 夜籁已深,宽大的双人床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了,女人似娇似喘的*,伴随着男人阵阵低吼。 程逸然站在门口,浑身血液凝固,又在下一秒直直的冲上头顶,她嘴唇喃喃动着,想要自我安慰这不过是一场误会。 手放在门把手上,明明微微用力就能推开,却偏偏僵硬的动不了,仿佛是压了千万斤的重量,压的她根本就喘息不过来。 “嗯……维之你轻点呐,讨厌……” 不堪入耳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,那熟悉的名字从另外一个女人的唇齿中缠绵的吐出,程逸然心一沉,终于推开了那扇门。 凌乱的床铺,女人裸露在外的肩膀,男人略微慌乱的神色,空气中旖旎的味道……无一不在体现着方才这里经历过怎样的情事。 “逸然,你怎么来了?这都是……都是误会。” 床上颠鸾倒凤巫山云雨的两人从惊吓中反应过来,梁维之一边狼狈的跳下床捡起衣服恼羞成怒的质问。 如同冷到刺骨的冬天,猛然从头到脚倒下来的一盆冷水,把她的骨髓都冻的结冰。 捉奸在床,这种天雷滚滚的狗血剧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。 指尖抑制不住的隐隐发颤,程逸然气极反笑,“呵呵,我要是不来,怎么能撞见这样的好事!误会?梁维之你们两个难不成是脱了衣服谈生意?” 梁维之上前几步,欲再解释,后面漫不经心的女声打断了他。 “既然知道是好事,趁着现在赶紧走,别纠缠下去丢了脸面。” 女人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独特的娇媚,床单松松垮垮的掩不住胸前的春光,上面的点点红痕落在程逸然眼中更是刺眼。 她似乎并不紧张,勾唇讽刺着。 “思姻!” 梁维之出声唤到,看向程逸然发白的脸色还是心有不忍。 唤做思姻的女人慢吞吞的下床,攀附在梁维之身上,吹了吹气撒娇着说:“反正她早晚也要知道,现在找上门了更好,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了别让她纠缠。” 梁维之面色为难,还是没甩开白思姻的手,抬眸目光落在程逸然身上,逐渐坚定有阴狠划过。 程逸然早就是一枚弃子了,借此向白思姻表真心也好。 定了定神,“逸然,我们两个是真心……” 啪的一声,巴掌声响荡在室内。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程逸然,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怎么敢? “梁维之,你别再说让我恶心的话了!我为你感到可耻,恨不得你马上去死!” 歇斯底里的喊出这番话,程逸然血液倒流,轰的一声全部凝固又瞬间冲上头顶。 梁维之恼羞成怒,“程逸然,你不要太过分了!” 顿了顿,她的指尖掐的发白,哑着声音低喃,“我也为孩子有你这个爸爸而觉得耻辱!” 说罢,她再也忍受不了,摔门而去,背影决绝不回身。 “她,怀孕了?” 梁维之有些愣,反应过来想要跟上去。 手臂却被一双纤纤玉手拉住,白思姻缠上来,冷哼一声,“让她去,反正不是你的孩子,不过一个野种罢了。” 他脸色白了又红,捏着拳头半天后才松下,似乎终于下定决心,“她自己出去的,不关我事。” 程逸然跌跌撞撞的冲出去,行李箱也没拿,凭着一股劲胡乱的跑,直到路边昏暗的路灯下才停下来。 北风呼啸着吹过,冷从骨髓的每个缝隙中钻进去,脸上刺痛传来。 她摸了一把脸,才知道已经是满脸泪痕了,被风吹干了皱巴巴的疼。 转头看了一眼,夜晚的马路空荡荡的,没有人追上来,心中最后一点儿期盼也终于消失殆尽。 身子一软,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路灯下,她捂住脸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戚,戚戚的哭了起来。 女人的哭声在深夜中如同女鬼哀嚎,一阵一阵的随着风飘散而去。 陆迟野刚从国外会议场上结束,空寂无人的道路上忽然出现这阵哭声,把他吓的够呛。 皱眉摇下车窗往外看去,是一个身形娇小的亚洲人,正坐在路边痛哭。 为情?为家人?或是为了自己? 在异国他乡中,实在是常见不过,陆迟野踩下油门关上车窗。 程逸然正哭的不能自己,几乎都要背过气去了,反正没人认识她,也不嫌弃丢脸哭的越发大声,就想要把心口那口气给发泄出来。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上夹了一块灰色的手帕,在她面前停下。 她微愣,停住哭声抬头看去。 男人抿着唇,五官精致,轮廓分明,黑眸微沉,散发着令人摄魂的气压,长身玉立,一身黑几乎要融入夜色之中。 宛若天神一样的站在她面前,惊的程逸然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。 “在国外,大半夜哭成这样就是扰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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