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道上,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行进着。
鲜衣怒马,旌旗遮天!
硕大的王旗随风而动,见者无不跪地拜服,心有戚戚!
这是景王殿下的仪驾!
整个大明,除了弘治皇帝出巡,大概也就朱宁敢这么招摇过市了!
只是这庞大的队伍中却有一丝不和谐,在队伍的最末尾处,一个锦衣少年踉跄着,头发乱糟糟的,身上满是泥土。
仔细看去,少年的锦靴都破了大洞,拇指尴尬的露在外边!
这正是魏国公徐俌的嫡长孙,徐鹏举!
朱宁离开应天已经有些时日了,这一路上,徐鹏举受尽“折磨”!
朱宁先是收了他随身携带的金银细软,只给他留下一身蔽体的衣物。
之后朱宁更是下令不准徐鹏举骑马坐车,在队伍的最后方随行!
徐鹏举也是个烈性人,对朱宁的“折磨”毫不在意,硬生生的缀在队伍最后,生生没有掉队!
就连朱宁都有些佩服他的毅力,甚至朱宁还想,等来年朱厚照回来,要不要把这厮也送去下西洋……
“延昭,行到何处了?”
朱宁掀开马车帘布,问到马车外骑马的徐延昭。
“殿下,到思州了。”
徐延昭顶着烈日,抹了一把汗说道,他骑着马犹有些受不了,更别说徐鹏举了。
真不知道这厮是怎么熬下来的!
思州?
朱宁眉头微皱,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!
怪不得这天气愈发闷热了,原是如今已经入黔了!
说起思州,这里也曾是土司的天下,曾经的田氏土司掌控思州数百年,威风赫赫。
素有思播田杨之称,说的就是思州田氏和播州杨氏!
只可惜这一切都成为过往了,在太宗时期,思州田氏分裂,互相攻伐。
太宗恶其好斗,派兵灭了田氏土司,并将田氏之地分为八府,合并为贵州宣慰司。
并且不再设立土司,改立流官制,由贵州布政使管理。
“告诉前边,改道贵阳府。”
朱宁沉吟片刻,忽然沉声道。
“殿下,再有三日就到播州了,若是如今改道贵阳,只怕……”
徐延昭闻言朱宁要去贵阳府,先是一怔,接着皱眉道。
贵阳府与播州可不顺路,二者一南一北,若是先到贵阳,难免有些舍近求远了。
可朱宁却摇了摇头,并没有解释什么。
马车里,朱宁的脸色微沉,临近播州,他心里愈发有种不安的感觉。
刚出京的时候,朱宁还觉得此事是那陈金有意折腾他,并无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