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这体现不出上帝的意志。”</p>
“是您的意志吧......”</p>
爱德华又露出了微笑：“是我和国王陛下共同的意志。”</p>
卡维侧身看了眼不远处正和尹丽莎白聊天的弗朗茨，身后是数千人的目光，实在没有打扰对方的必要：“我还是那句话，大使先生，我是医生，这儿是手术广场。”</p>
“我知道，我明白。”爱德华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这点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，动动手指的事情。”</p>
卡维接过了扩音器，心情实在复杂。</p>
他没想到爱德华会做到这个地步，将那不足1%的不确定性也一并捏在了他的手里。需要付出的，只不过是卡维违背职业底线的一点代价罢了。</p>
不知为何，他的思绪闪回到了几天前在大使馆的晚宴。</p>
卡维似乎明白了一切：“不好意思，爱德华先生，我拒绝。”</p>
爱德华刚要转身回到座位，只听得这句话，身体微微一颤。他没有出声，只是慢慢侧身紧盯着眼前的卡维，希望他尽快说出这么做的理由。</p>
“请大使先生体谅我的处境。”卡维解释道，“我是医生，不是刽子手。”</p>
“这有什么关系”</p>
“如果您一定强迫我这么做，那这台手术只能作罢。”卡维坚持道，“虽然手术难度很高，但如果只是奔着杀人的方向去做，其实谁上台都一样。不如这样，换个听话的医生上台来做这台手术，像是您身边的那位医学顾问，应该也是一位外科医生吧。”</p>
爱德华不是傻子，懂一切尽在掌握的道理，也肯定想过卡维的方法。</p>
但当自己身边这位在手术台边工作了三十多年的外科医生，说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这台手术的时候，他才意识到卡维的厉害之处。顶着承受数千双眼睛的压力，做下一台匪夷所思的手术，日后全世界外科的重心都将偏向维也纳。</p>
得不到就毁掉，这是至理名言。</p>
可惜对方很清楚谁的脸面更重要，拿在场观众的视线为武器，做得比他还要决绝。</p>
爱德华脸色有些难看，走上楼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后忍不住吐槽道：“这家伙小小年纪怎么比我父亲还顽固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