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脑转移并非原发,没人知道转移瘤是一个还是两个,亦或者是若干个。在缺乏影像学定位和诊断工具的前提下,卡维没有赌博的底气,手术本身也没有赌博的意义。</p>
“难道就这么放着”</p>
“真要找到了肿瘤切掉也可以,但要是找不到就别找了。”卡维说道,“因为就算找到了,把肿瘤切掉了,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,反而会增加手术风险。”</p>
“这这是什么意思”</p>
马西莫夫坐在一旁解释道:“意思就是手术很有可能失败,她很有可能熬不过去,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。”</p>
“怎么会这样”</p>
“这就要问你们了。”一想到病人没有治愈的希望,马西莫夫也变得暴躁起来,“当初你们放弃手术回家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,死神可不会和你们开玩笑。”</p>
从得知自己患的是乳腺癌后,夫妻两人就做好了准备,放弃手术也是两人共同的决定。</p>
本以为可以熬个两三年,本以为头痛和乳腺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疾病,但谁知肿瘤还能转移,这才刚过了一年就熬不过去了。这种剧烈的疼痛早已经让桑蒂尼夫人失去了理性,只要能缓解头痛,任何治疗她都愿意尝试。</p>
“我们已经和艾德尼尔森医生讨论过了,只尝试一次,如果手术不成功,那明天就能去疗养院接受电疗。”</p>
“好吧,就按照你们的方案来。”</p>
圣玛丽医院有自己的手术剧场,只不过晚上十点的手术并不多见,再加上是外科临时追加,所以现场空荡荡的,没有任何观众。</p>
这种安静的环境对其他外科医生而言分外陌生,但对卡维来说却是久违了。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,没有了嘈杂的观众就没有了大多数细菌感染源,只要把手术剧场彻底消毒几遍就能离“无菌”环境更近一步。</p>
“你该不会把整整两瓶石炭酸和酒精全喷出去了吧。”马西莫夫皱着眉头,强忍着笔尖的刺激,说道,“有必要做得那么彻底么”</p>
“当然有。”</p>
卡维在手上缠住一块用蒸汽消毒好的绷带,捡起台边一把手术钳就甩在地上:“我记得在进剧场之前就提醒过你们了,没有浸过石炭酸和进过蒸箱的东西,一律不允许上台!”</p>
“这只是用来夹棉球和纱布的钳子而已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