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——青书,快把字帖打开,让柳兄给你仔细看看。”
“柳老先生,请。”
李青书温润一笑、打开手中那幅字帖。
柳亚夫不是第一次被陈寅恪膈应了、以至于一大把岁数都动了嗔念。
但还是认真看起来,客观评价——
“青书……张伯高的草书,震古烁今,跟太白诗、裴斐剑,并称盛唐三绝……”
“你摹的这幅古诗四帖,狂放秀逸,力透纸背,已得了张伯高七分神韵……最难得是细节处又有自己见解……这两年你进步越来越大了,已经可以称为一代书法名家。”
李青书拱手道:
“主要是老师教的好。”
陈寅恪接过话茬儿:
“柳兄,咱俩相交数十年,无论做学问还是比书法,你都胜我一筹……不过这教学生吧,你总是不如我的。”
“活到咱哥俩这个岁数了,功名利禄都是梦幻泡影。”
“怕就怕后继无人啊……我这关门弟子不仅书法好、做学问也颇有天赋……去年乡试排在整个南直隶桂榜第二……两月后就是春闱……柳兄觉着青书能中么?”
柳亚夫脸颊抽搐,显然十分吃味儿,撑着说道:
“青书的天赋才情……进士功名不在话下……甚至有机会搏一搏前三甲……”
“柳兄这话说进我心窝子了啊……若青书能博一个前三甲,我便是死而无憾……”
陈寅恪呵呵一笑、又开始膈应柳亚夫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