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枡山义贺打过招呼告别, 白马探一手扶着车门,俯身叮嘱前排的司机。
“劳烦您了。”
“小少爷客气了。”
他又对坐在车里的枡山瞳招招手,再合上车门。
直到开出了百米, 依然能透过后视镜望见男生颀长的身影立在深蓝色夜空下,晚风扬起了他的衣角。
第二日。
东都大学学园祭在即, 很多社团都在将要到来的演出做准备。下课后的枡山瞳经过广场的布告栏, 清楚地看到上面有一张乍一看十分普通的宣传单。
她顿了顿, 转而去往话剧社的小剧场。
尽管台上上演的不是正式的剧目,但东都大学的话剧社素来有名,演员都是才学兼优的俊男美女。在这种私下的前期排练时, 底下入座的观众也不少。成员们为了锻炼心理素质,以及收集演出效果反馈, 并不刻意保密,相反还挺支持各个学院的学生们前来观看的。校外人士也无不可。毕竟是最高学府, 很多人单纯出于看热闹的心态也会在参观的时候进来瞄上几眼。
一句话,这里座位不定, 出入随意, 很不惹眼。
“您是有事交代我吗?”
拒绝几位好心帮助的同学伸来的援手, 枡山瞳来到中排的某个临近走道的座位旁边。她右侧是一个金发, 深色皮肤的男人, 手里捏着成卷的宣传册,上面还隐约可见《仲夏夜之梦》《古事记》等剧作题目的字眼。
用布告栏传讯的安室透此时正笑盈盈地注视着舞台,闻言也没有转过脸,只是轻声道:“昨晚你太唐突了。”
“昨晚您也在?”女孩瞪大了眼睛。
“是, 是说……千头家的晚宴吗?”
她极力压下了话尾的上扬, 安室透仍从其中辨出了难掩的讶异, 或许还有几分恐慌。
他有点无奈地开口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你也许不清楚。”他道, “千头家……就像另一个枡山家。”
即使在嘈杂的环境中,他的用词依然很小心。这句话的潜台词不难理解,波本是在告诉枡山瞳,千头议员是组织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