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着渊清的手,开始和往日一样给渊清说今天的事情:
“今天渊法师兄又来找我了,他说话好吵,像打雷一样,还总说一些我不喜欢的话,我越来越讨厌他了。
菩提寺已经半月没下雪了。
梅花、茶花都谢了,雪也化了,光秃秃的,好丑好难看啊。
渊清,我在这里住的有些腻了,我们走吧?”
“你看,我们本来就打算要离开的,现在离开也没什么问题吧?
不过我不想去看花海了,我们去药谷吧,我听说那边很安静,风景很好。
渊明师兄说,那边的藏书更多,说不定,那边有什么方法能治好你。”
白茶的声音很轻很脆,却不带半点愉悦:“你不说话,我就当你答应了。”
转头,白茶看着渊清那张冷冽的面容,自从他身祭大阵,眉心的那颗痣也消失不见了。
手指轻轻描摹着男人精致的眉眼:“渊清,别睡了好不好?
我想听你念经了,你起来念经给我听好不好?
我保证不闹。”
只可惜回答白茶的依旧是一片安静。
浩瀚的宇宙中,一片星系的生灭,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。仰望星空,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,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?家国,文明火光,地球,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。星空一瞬,人间千年。虫鸣一世不过秋,你我一样在争渡。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?
列车远去,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,也带起秋的萧瑟。
王煊注视,直至列车渐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又送走了几位同学。
自此一别,将天各一方,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,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。
周围,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,久久未曾放下,也有人沉默着,颇为伤感。
大学四年,一起走过,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