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交易。”赵七指夹着烟轻轻摇头，嘴边挤出一丝苦笑：“既然你对这件事有兴趣我也不瞒你，这件事其实是我处心积虑设计的。”
“哦？”何尚皱了皱眉。
赵七指抽着烟，慢慢道：“我得罪那只阴鬼的事你大概已经知道了，我是真被它折磨怕了，这才出此下策。当年我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地师，与许多同道中人打过交道，也听说了些奇门诡术。那只阴鬼要让我魂飞魄散不得超生，我绝对不会让它如愿！我要留住我的魂魄，变成和它一样的阴鬼！和它不死不休！”
赵七指的手在颤抖，脸上也浮现出异样的亢奋之色！何尚不知道赵七指到底想到了什么，但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对于死亡的态度已经从恐惧变成了扭曲的期待！宁可舍弃生命也要与仇人不死不休狠狠一战的期待！
何尚掐灭烟头，道：“这么说被人从地下通道抓走也是你的设计？”
赵七指摇头：“也不全是，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地下赌场赌钱，输光了就去借高利贷。他们抓我、关我是想讨债。而我施展变成厉鬼的秘术需要三天三夜的时间，我觉得那里很合适……这些讨债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，我也乐得看到他们背上杀人的罪名！对我来说，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，不是么？”
一举两得……
何尚没说话，用结束自己生命为代价换来的一举两得？这个赵七指显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！
又一根烟被点燃，赵七指狠狠的抽了一口：“我知道你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，那么第二个问题是什么？”
两年难以想的的折磨显然并没有让赵七指失去思考能力，他知道何尚刚才的问题只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，而何尚肯定还有其它想问的问题。
何尚并没有否认赵七指的猜测，直接道：“和我说说山里的阴鬼吧，他能将你这位地师折磨成如此模样，以至于你的朋友都不敢帮你，他是鬼仙？”
“不是鬼仙，如果是的话他绝对不会给我化作厉鬼的机会！”赵七指直接否认了何尚的猜测，同时也知道了何尚的真正目的：“原来你的目标是那只阴鬼？为了姓郑的大个子？”
何尚点头：“虽然我和老郑只认识几天，但他人不坏。两年的清苦流年已经足够，但那阴鬼显然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。”
“只认识几天？”赵七指难以置信的看着何尚，兀自苦笑一叹：“我鼎盛时挥金似土，几十年交情满口两肋插刀的朋友比比皆是！可不曾想落难后这些人的刀倒是插了，只不过却全插在了我的肋下！可笑、可怜、可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