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内,陆龟殷显然也有这疑惑。
他微微抬眼,见老吊进来后的瞬间,身体下意识肌肉紧了紧,他的心是不畏惧死亡的,但身体会畏惧。
这种危险人物,白行主居然还留着,这对于陆龟殷来说更是不好理解,他作为古时的大行主,说实在的,见多了杀戮和碾压性管理。
一个人而已,没了就没了。
老吊深知自己如今的境地尴尬,刚进了帐只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,保持了绝对的距离,深深拱手弯腰静候指令。
显然,他有些担心。
身体微微颤抖着,满眼的怂,满身的老实,没有触动他那根杀戮神经的时刻,他只是一个连自己衣服都保不住的窝囊货。
甚至,他连招呼都不敢打,只是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而已。
“收拾下东西。”陆龟殷看了他一眼。
老吊惊恐地抬起头,噗通一下跪了下去,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后见陆龟殷露出警惕的神色,连忙停了下来,深深伏地。
咚咚咚。
他不知如何是好,唯有把头磕得咚咚咚响。
他也不知要如何说,嘴巴笨,只觉得内心惧怕得要命,这是要敢他走啊!
可是他脑子里那些奇怪的记忆,那些看不清的过往让他早就无法回到老家去生活,仿佛有一股力量拉扯着他,让他只能脱离生他养他的山村,去找自己。
而自己是谁,却不知道。
只是隐隐觉得这古窑仿佛是自己的家,却又不是自己的家,但肯定这里是有自己需要的记忆的。
总之,他不能离开这!
“我,我,我……”老吊急得浑身抖成了筛糠,红了眼眶,但憋了半天只有我我我几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