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胭胭听着他说顿时脑子里一片嗡嗡的,总是有人不断提醒着她,她是自己的母亲也更是山主……
少女揪着鹅黄的衣袖杏眼朦胧,若是事情办砸了那山主……是不会放过她的。
翌日清晨
宋琉端着一碗白粥坐在堂屋小口小口喝着,她神情悠哉悠哉的瞥着走过来的杜冰台一行人。他们面上神色皆是十分疲惫的模样,而昨夜那黄衣少女和笼中少年依旧没有出现。
她拿起粥勺多盛了几碗白粥,递过一碗给杜冰台不动声色的开口询问:“杜道长是昨夜休息的不好吗?若是如此阿爹就要怪我们招待不周了。”
少女语速不快,说话也脆生生的。
杜冰台想起昨夜的事面上不禁添了丝烦闷,嘴上却也不否认。只道:“劳四姑娘忧心了,是昨夜在下练剑练的晚了些。”
宋琉又拿起自己的粥碗,瞧着同样眼下青黑的另外两个年轻修士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“杜道长今日可是要去捉妖?”她微笑着看向杜冰台,昨日杜冰台话虽没说完,但那意思也是应该承认了,她如果提点小要求应当会比较容易采纳吧?
果然,杜冰台听她问便点了点头:“我的罗盘感受到了这系河中有强烈的妖气。”
他也不避讳她,眸光露出担忧:“虽然现在还算相安无事,可日后难免会出现什么问题。到时候我们若是不在那就会危及整个村子,所以杜某今日打算前去勘测一番。”
听他这样说的言之凿凿宋琉心里轻笑出了声,真真觉得他们杞人忧天。
但碍于事情还未打探清楚,她只能又装作担忧的模样开口对他说:“杜道长你们虽然休习仙术,但这样去也实在太贸然。我从小在是系河边上长大的,熟知系河地形。”
宋顿了顿,温顺的眼眸浮起坚定神色看向他的眼睛:“若是杜道长有需要,四娘必定是在所不辞的。”
少女说的很诚恳,他们也确实不太了解系河。
杜冰台有点犹豫道:“话虽如此,但眼下尚不知河中是什么妖孽作祟。四姑娘你又未曾修道有术法护身,在下怕到时若出了意外会保护不好你。”
“无妨,我从小在河边玩耍从未出过意外。就算到时有危险,杜道长你法力高强我相信你一定能保护我的。”少女一副脸色微红,眼如春水似乎带着朦胧的情意。
杜冰台看着她的脸,神色一阵恍惚,耳尖慢慢泛红。他声音依旧温润:“四姑娘说的是,在下定会尽全力保护四姑娘的。”
系河河岸
墨色河水翻涌带起河面涟漪一片,宋琉看着站在河边的衣诀飘飘的黄衣少女定了定眸子,面上渐渐浮起讶异的神色。
杜冰台看她怔愣便启唇向她介绍:“这是我师妹江胭胭,她这几日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一直在屋中休养。”
宋琉抚了下发髻微笑着看向江胭胭;这少女明着说是休养,恐怕还是不愿与“粗人”打交道,不过杜冰台这样说面上勉强圆的过去倒是给了大家台阶。
只是……宋琉仔细搜寻了脑海中的碎片,昨夜这江姑娘的精神可好的很呐。
杜冰台并不知她心里如何想,又转过头去对上江胭胭那双有些倨傲的杏眼道:“胭胭,这位是陈里正家的四姑娘。”
他话落,宋琉弯唇向江胭胭见了一礼:“江姑娘好。”
她声音温和,像带了春风的百合般柔润。
江胭胭听她说话,一双杏眼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她。
这少女穿着一身蓝色布裙,眼睛虽然明亮有神但还是面黄肌瘦。总体生得勉强还行,就是可惜太过瘦弱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散架,身上还带着股熏染了多年的难闻药味。
她白嫩的手掌捂住鼻子,精巧的白色布靴缓缓往后退了一步,高傲的“哼”了声。
一个农家女哪里配让她打招呼。
这一招不可谓不毒,但凡宋琉是原来那个陈四娘都必定在这位大小姐的高傲下自惭形秽。
“胭儿!不可无礼!”杜冰台不知为何呵斥了她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