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家这套没有荣华里那么大,一二楼是自己家,上面三四楼是别家。旁边也有邻居。
上到二楼自己的卧室后,祁汐将两个红“囍”贴到了窗户上。她的房间是妈妈花了很多心思布置好的接亲房,今晚是没法睡这儿了。完成最后一点装饰,祁汐迟迟没有离开,又走到床头,从下层拿出一本相册。
里面大都是她小时候的照片——从出生时皱皱巴巴睁不开眼睛的丑样,一直到她从爬到跑都有记录。
爸爸以前喜欢拍照,一家三口留下不少纪念。几乎每一张照片里,爸爸都是一手揽着妈妈,另一手或抱或扛着她。他们父女俩除了同款卷毛,连冲镜头大笑的唇弧都一模一样。
盯着一张自己坐在爸爸肩膀上的照片看了许久,祁汐的鼻尖酸了。
她眨眨眼,拿过手边的挎包,从里面掏出来今天刚洗出来的几张照片,有她和陈焱第一次去故宫时拍的合照,也有过年时带妈妈逛庙会的照片。最后两张,是她和陈焱领证时拍的。
那天,民政局里就属她老公最显眼——他一身火焰蓝的消防制服英气得不得了,硬朗又有气势。
他胸前还佩戴了金黄色的绥带,那是只有重大场合才会在制服上戴的佩饰。
他说,和她的名字合法地写在一起,就是他人生中最重大的仪式……
祁汐刚将照片放进相册,就听见窗玻璃很轻啪出一声。
她下意识偏头看。
天已经黑了,外面什么都看不见。
啪。
又是一声。
这次祁汐看清了——有人在往窗户上扔小石子。
眉心紧了下,她又想到什么,快步走到窗前。
唇边弯出了然又惊喜的笑。
楼下,男人的倒影被路灯拉得很长。他仰面定定望着她的窗口,笑意在夜色中也是明确而恣意的。
见陈焱迟迟没有往门口走,祁汐打开了窗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