皓天似知道他所想,轻声问:“喝茶吗?”
燕归:“嗯。”
茶桌前,两个人相对而坐,皓天烫杯煮茶,淡声说:“我以前没出征的时候,与你母亲就喜欢在神树下烹茶对弈,你与你母亲长得很像。”
燕归没有出声。
“我离开圣地时,你才刚出生不久,对我没有一点印象了吧。”
燕归淡声说:“她房内,有你画像。”
皓天笑弯了眼睛,递给了燕归一杯茶,“是吗?她明明说过等我走了就把画都烧了的。”
“她没有。”燕归捧着茶杯,唇瓣紧抿,“她画了很多,有便服的,有战服的,还有你喝酒的。”
皓天咳了一声,“连喝酒的都有,怎么都不给我留一点面子。”皓天看了一眼燕归,“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燕归身躯绷紧,连捧着茶杯的手都变得无比僵硬,他想问皓天,他知道他这些年做的事吗?又认同他这些年做的事吗?
是不是因为不知道才觉得他辛苦。
如果知道了……
还会给他煮茶吗?
此刻的燕归像是做错事的孩子,心情忐忑而不安,可又不敢贸然开口说起这些,怕皓天知道了会对他失望。
皓天见到他一直不动,轻声问:“不喜欢喝吗?这是我用神树叶子晒干后炒的茶叶,藏了好多年呢,当年爬树薅叶子的时候,你爷爷可没少揍我,为了不浪费这叶子,你母亲就晒干保存起来了,说留着以后当茶叶喝,噢还有一根树枝也留了下来,我记得是做成了长棍,如今记不得放到哪里去了。”
燕归说:“在圣地,母亲保存着,不过应该被烧了。”
皓天叹气,“可惜了。”
燕归低头不语。
皓天给他添了茶水,忽然道:“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