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庄点点头道:“此事罪臣也有一些计较,只需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……”
天色快亮之时,严庄方才从密室出来,跟送出来的安庆绪拱拱手,重新用宽大衣衫包裹着身子,随着等待在外面的心腹匆匆的走出晋王府,上了马车一路一路兜兜转转的离去。
临走时深深的看了洛阳皇宫一眼,坐在马车内的他低低的说了一句:“这不能怪我,都是你逼我的,我不将你弄死,我就要死在你手里……”
暮色降临,洛阳皇城安禄山的寝宫之内,灯火依旧通明,眼睛视物已经非常困难的安禄山,在内官李猪儿的搀扶牵引下来到了床前,摸索着坐下。
安禄山肥胖,肚子滴溜下来,李猪儿便用脑袋顶着他肚子上的赘肉,小心的给安禄山宽衣解带,服侍他躺下。
然后便开始小心翼翼的给安禄山按摩。
脾气暴躁又失眠多梦的安禄山,只有在李猪儿的伺候下才能安稳的进入梦乡。
但这个过程也不容易,直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,安禄山方才安稳的睡去。
累的胳膊酸疼、浑身衣衫几乎被汗水湿透的李猪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。
若是往日,将安禄山伺候睡着之后,他一定长长的松一口气,但是今天,他这口气不但没有松出去,反而愈发的提起。
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安禄山床头,两只眼睛慌乱而又警惕的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安禄山。
虽然明知他不会醒来,即便是醒来也看不清自己在做什么,可是他还是禁不住的心慌。
他咬咬牙,让自己回想这些年跟着安绿山所受的罪,包括安禄山亲自操刀将自己净身,以及这半年多来的毒打……
果然,仇恨的力量是强大的,李猪儿平添了诸多的胆气。
他将安禄山放置在床头的刀小心的取走,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外殿放下。
他做这些倒不怕别人看到,因为安禄山失眠多梦易暴躁的缘故,这寝宫里,一到了晚上,就只剩了李猪儿一个人在伺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