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还年少,不知道一个明主对一个地方到底有多重要,我观项籍这段时间所施行政策,不似残暴之人,他统治关中,是我等的秦人的福分。
而且也将坑杀我秦人二十万降卒首恶处死,给我等了一个交代,既然如此,我们为何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和项籍作对?
即便项籍真的能被我等杀死,再换一个人来,就真的有项籍统治关中好?以我看来,未必!
项籍若不能被我等杀死,那我等可是要连累整个关中!
以前为了复仇,还能够狠下心肠去,刻意不去想这些,现在首恶项伯已经被除,我等再行此事,可就真的太过自私了!
为了已经死去的人,再赔上更多的人……我秦人虽无惧征战,却也不能如此行事!”
青年先是不解,后来渐渐沉默,似乎在思索什么,过了一阵道:“里长,那明日该如何做?你都已经答应那些人了,并且还给那叫曹参的人结拜为兄弟,若是不同意,必然会引起纠纷……”
里长将一根削好的竹刺放入竹筒,冷笑了一声:“结拜?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利用,这样的结拜怎可能算的了数?
至于冲突?
在我长平里内,我等还害怕与他等一些不能见光的人起冲突?”
一处偏僻的土崖根部,被掏出了几个洞穴,衣甲有些陈旧的曹参,和灌婴几人正在其中一个土**向火,炭火之上吊着一个陶罐,往外冒着热气,里面煮着一只剁碎的野兔,以及一些从长平,圆湖几个里得来的粟米。
近一个月辗转反侧的逃亡中,关中的寒风给他们带来太多沧桑的烙印,跟随沛公先破武关进入关中,迫使秦王子婴开关来降荣耀以及雄心壮志,都随着另一个更加伟岸的男子,领兵入关之后,尽数破灭。
如今的他们,只能带着几十个残存的部下,在这样的荒天野地里努力求活,支撑着他们,是为沛公复仇这种信念。
到了现在,他们也只能用这种信念不断的激励自己。
野兔的香味在洞**缭绕,撩拨人的心神,除了灌婴曹参之外,其余几个小军官的注意力显然是已经不在谈话之上了。
看看几人迫不及待的样子,灌婴也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,道:“事情就这样商议定了,你我分头行动,你带人去长平里,我去圆湖里,之后在共同去赤阳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