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,徐阶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怒意,反而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叔大啊叔大,姑且让你再磨练几年吧。”
徐阶喃喃自语道。
“张居返回江陵,这一待,就是三年。三年期间,张居正深入田间地头,发现了大明真正的深层次问题。”
画面上,张居正穿得如同老农民一般,走在荒芜的田地里。
一个老农正艰难地挑着一担肥水,一块金灿灿的稻谷,在其中显得格外突出。
张居正走了过去,老农正在给稻谷浇水。
“老大爷,这些地怎么都荒废了?”
张居正问道。
老农诧异地看着他,像是看着傻子一般。
“这年头谁还种得起田地?交了田赋又要交丁赋,各种赋税下来,种个地能让你家破人亡!”
老农气愤地说道。
“那不种地,老乡们吃什么?”
张居正眉头紧皱着,问道。
“吃什么?去给大户人家当狗奴才!”
老农冷笑一声,道。
“那您怎么还在这种地?”
张居正又问道。
“嘿!”
老农自嘲一笑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。
“前两年那些东厂的狗奴才下来搜刮银两,俺家的几个小子不肯给他们,被活活打死啦!省了好多赋税啦!”
老农笑着喊道,眼中却满是浊泪。
张居正心中一颤,眼眶顿时变得通红。
“老大爷,这世道,会变好的。”
张居正咬牙说道。
“好不好跟俺有啥关系?俺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天了,将就活着吧。”
老农笑着摇了摇头,埋头继续浇水。
张居正深吸了一口气,转身离开。
回到家中,张居正的父亲盯着他许久,最后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既然都弃官不做了,又整天到处去察访民生做甚?晚上又在书房挑灯夜战,你这颗心里啊,还是不甘。可这世道,是你这等人能做得了官的吗?”
张文明苦口婆心地说道。
张居正一言不发,走进了书房。
深夜,张居正提起笔,奋笔疾书。
“割股割股,儿心何急!捐躯代亲尚可为,一寸之肤安足惜?肤裂尚可全,父命难再延,拔刀仰天肝胆碎,白日惨惨风悲酸。吁嗟残形,似非中道,苦心烈行亦足怜。我愿移此心,事君如事亲,临危忧困不爱死,忠孝万古多芳声。”
留下一首割股行,张居正趁着夜色离家,毅然决然地重返京城。
这个年代看不到一丝光芒,我就用我的力量来驱散阴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