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仿佛在求证着什么,可叶深转过了头,不再看她,只是瞧着爻桤,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。
爻桤明白她的意思,举剑刺去,毫不犹豫地刺入梦殇的心口。
可梦殇就跟感觉不到一样,只是死死盯着叶深,仿佛透过她看见了某个人,血流出来,却是金色的,顺着剑身落在地上,没有一点声音。
爻桤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,正欲抽回剑,可梦殇突然收回了目光,冲她缓缓一笑,这笑容诡异极了,爻桤还没有来得及细想,就见梦殇化为了一束流光飞了出去。
爻桤愣在原地。
手臂突然被拍了一下,随即被拉住手腕。
“还傻站着做什么,快追啊!”
叶深拉着她追了上去,一时之间,速度竟不亚于前方的梦殇。
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叶深看着前面,没回头,只是道:“你问哪个?我怎么逃出阵法的,还是梦殇怎么逃出阵法的?如果是前者的话,那就先不说了,日后告诉你。”
爻桤心说:搞半天,你不是只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嘛。
她问:“后者。”
叶深却并未立即回答,而是反问:“你画的阵法和寻常阵法有什么区别吗?”
爻桤仔细想了一下,摇了摇头,不太确定地问:“唔,我画的,特别难?”
爻桤瞧不见叶深的表情,不过她猜叶深应该是翻了一个白眼的。
“笨蛋,是材料啊。”叶深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,咬牙切齿道:“旁人一般用的朱砂,而你刚刚用的血。”她微微一顿,道:“下次尽量不要用自己的血了。”
爻桤恍然大悟,她用的血,而刚刚梦殇的血也落到了地上,这就相当于给阵法又添了一笔,难怪梦殇可以逃出来。
眼见着她二人与梦殇的距离缩小,梦殇却突然拐了个弯,冲进了一团迷雾里。
叶深敛了下眉,但还是带着爻桤冲过去了。
雾很快散尽,梦殇的身影越发清楚,此刻,她正朝着一名红衣女子冲去。
爻桤认出那人是谁,大惊失色,喊道:“月神君,小心啊!”
月昔酒转过身,手中的灯笼微微一晃,金色的光便正好照在梦殇化为的流光上,爻桤听见了一声尖叫,而后便瞧见那流光化为尘灰。
她瞪大了眼,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。
“这,这也行?”
叶深看了一眼月昔酒手中的灯笼,解释道:“祛祟灯,神族较为厉害的神器之一。”
爻桤颔首,便是明白了,走过去,问道:“月神君怎么来了?”
月昔苦着脸,道:“你以为我想来吗?还不是被逼的,被长昱上神那个死孩子给逼的!”
“长昱上神?”爻桤显然没明白。
“是啊,“月昔酒越发苦闷,“那死孩子不知怎么的,非说他感应到自家父上和妹妹出事了,闹着要来地府,火神宫的弟子劝不住,就来求我了,让我代他去一趟地府。”
说完,她重重的叹口气。
爻桤觉得有些意外,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月神君同意了?”
月昔酒斜她一眼,没好气道:“我好歹怎么说也是个好几万岁的神了,还不至于让一个奶娃子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!”她说完,脸上又有了些疑惑,问:“我刚刚瞧见一束光撞在这灯笼上,那便是梦殇?”
爻桤点点头,道:“那便是梦殇。”
“这么说,我杀了梦殇?!”月昔酒语气中含着欣喜与惊讶,“原来我怎么厉害的吗?”
爻桤:“……”
到底是念着多年的情分,爻桤不忍心否定她,附和道:“是的是的,月昔酒足智多谋、聪明机智,凭借一己之力消灭了令天下生灵畏惧的梦殇,乃是最厉害的神明。”
月昔酒突然像是不好意思了一样,摆了摆手,道:“哎,我哪有那么厉害嘛。”
爻桤有些惊讶,这家伙竟也学会谦虚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