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深道：“很久之前来过一次。”她目光看着远方的河面，语气有些叹息：“这么多年过去了，这里还是如以前一样。”
爻桤看她一眼，想问些什么。
叶深心领神会，指尖微动，布下一层结界，道：“小七想问什么就直说吧。”
“那个，你知道摆渡人吗？”
叶深道：“知道，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，被罚在这冥河上撑船，终生不得上岸……看见他们脸上的那个面具了吗？那便是如人间烙铁一般的存在，贴在脸上，随时随地都会觉得有火在烧一般，永生永世不能解脱。”
“冥河摆渡人，永世不超生。”
爻桤盯着前方，突然愣了一下，道：“雨神君认识摆渡人？”
叶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，雨潸正拿着一串糖葫芦递在那青衫人的面前，轻轻问道：“你吃么？”
青衫人不语，只是撑着船，连头都没有抬一下。
叶深道：“摆渡人五感只余视觉。”
爻桤惊讶地道：“那雨神君……”
“她晓得。”叶深挑了下眉，道：“毕竟是哭了那么久的人。”
“嗯？”
叶深轻笑道：“她便是九漓国最后一任君主，书烬。”
“啊？！”爻桤微微瞪大了眼。
叶深道：“她一夜屠尽皇城所有百姓，死后自然得受罚。”
爻桤不解道：“你不是她能成神吗？怎么会？”
能成神的人都会受天地保护，纵然罪大恶极，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。
叶深淡道：“那也得她想成神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叶深却不再解释，反而撤了结界，看向某处，道：“小七你看。”
爻桤看过去，那是一艘船，坐着霖溯、狐素和……怀荫。
这个真的不会翻吗？
霖溯和狐素自然是坐在一起的，怀荫在她们对面，似乎是为了刺激后者，霖溯将手搭在了狐素腰上，特别得意地对怀荫笑着。
怀荫面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看着远方的河水，目光淡然。
爻桤还没担心完，转头就看见了火烨、火长安和风若寒坐在一起。其实也不是坐，只是相对而站，准确的说，是火烨和风若寒相对而站，而火长安站在船头，看都不看他们一眼。
好吧，这才是最容易翻船的。
爻桤总觉得这两人下一刻就会拿出武器打一架。
目光微微一移，爻桤就看见了采松三人，她们运气好都在同一条船上，此刻，她们都怒气腾腾地盯着她……身边的叶深。
爻桤面露不解，目光顺着她们的视线下移，明白了——不知何时，叶深将手放在了她腰上。
许是因为在船上听不见船外的声音，所以爻桤放在袖中的灵镜已变得滚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