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沙城。
“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咯,”一个男人坐在路边的一个馄饨摊子上,悄摸摸的和自己的伙伴说:“二爷最近带来一个女滴,莫不是要续弦了吧?”
“不可能撒。”
在最近长沙城里,有一个越发厉害的舆论,连张启山都无法把它给压下去。
在二爷的夫人下葬后第十年,二爷在一个白日里,当着众多人的面,领着一个穿着青衣旦戏服的女子,回了府上。
所有人都在猜测着,是不是二爷的心里,已经逐渐忘却了当年的丫头,决定重新娶一个妻子,走出阴霾。
二月红却并没有回复这些舆论,只是给这个女子重开了戏楼。
戏楼只在子时开门,阴阳交接,传闻在戏楼里听戏的客人,会遇见自己最想遇见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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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。
二月红摇摇晃晃的,拿着酒杯,失魂落魄的从丫头的墓碑前起来,准备回府。
“六层楼上人不见,谅他不是飞上天。
若想四英放过你,除非挽手到九泉。”
《七层花楼》?
二月红听到了熟悉的唱句,句子的里的些许字词,也让二月红有些感慨,不禁上前看看,是哪位大家在半夜三更的在山上唱戏。
“七层楼上更清净,与他好谈肺腑言。”
一听,二月红就知道这是一个大家,技巧感情都无可挑剔,不过...听声音,年纪似乎还不大。
难道是哪位戏曲大家里培养的孩子?
二月红人老了不少,不过,身体却一直不错,在崎岖的山上,健步如飞。
“七层楼上到了顶,叫我哪里去藏身。
只好将门来关紧,为何是张反关门。
急忙顺手把门带。”二月红接过那位女子的唱句。
那位女子显然没有想到还能有人接了自己的句子,顿了顿,又接过了句子,唱到:“看你还往哪里行。”
唱完,张盼盼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,也很好看,气势却很足的男人。
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
张盼盼一看就知道自己眼前这位男子,是唱戏的一把好手,可能还是演过武旦的,那个走路的姿态,比起自家的武旦爷爷来说,似乎也差不到哪里去。
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,是白天来拜访,晚上还留宿在家里的客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