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话音一转,就道出了另种原因。
“殿下,我从未以为此时就能说服任何人,而是借由躲避出去,让事实来证明我的所言无错!不出两月,韦氏就会暗里鼓动陛下重用韦后家族,欲以韦后之父韦玄贞为主要构架,将其从一名蜀地小吏一跃为朝中重,破格提拔会有个令人恐惧的瞠目结舌!而陛下会因此为自己招来首个厄运,帝位被废,其人流放,这就是我要躲开的第一个原因!”
现场气氛又陷入一场寂静,李之所言很可能会真的发生,这种担忧来处也属于每一位新帝的固有套路。
对于均出身在帝王世家的李元婴、李旦而言,对此类培养自己势力的鲜明用意再熟悉不过了。
而且韦氏家族是长安城南韦曲原上的颇为显要的门阀,早在汉代就已经遍及大江南北。
尤其唐朝时韦姓直系在陕西省境内得到了大举繁衍,一旦李显得到这支显要势力相助,
短时间内还真有可能拥有被武后忌惮的实力。
这才是最关键的,因为最不乐意见到这些的就是他的母亲,所以李之的推断不仅合情合理,而且具备了一切可能性。
此时李之却仍在语出骇人:“接下来,就会是立豫王殿下为帝,并临朝称制,裁决一切政事!”
这时候李旦尚未被降为皇嗣,复封为相王,那是武周建立后的事情了。
“但武后临朝称制,裴炎就会与她的矛盾日益突出,接下来就是他被刻意陷害,遭到杀身之祸的可能性同样巨大,被处斩也属于事出必然了!”
李之不断抛出的骇人言论,终使李旦起身站起,一因妄论国事本就属于朝廷重罪,再者李之颇不留情面的将裴炎、李显、李旦、武后四人间的明暗错综关系一语道出,还是均建立在诸般猜测上,终于使得李旦不敢再听下去。
所以,他站起来转身就走,也在表达对李之这种无端猜忌的霍然生怒。
李元婴同样起身,欲行追出,李之却是含着笑拦住了他:
“叔公,殿下这样的表达,再是正常不过了!您老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躲出去了?还有,殿下此人宅心仁厚,居心仁爱而待人宽容,但需谨记一年后他会受到武后的假意表示要还政于皇帝,那时他应该极力推辞,请求母后继续临朝,此点相当关键!还有,请转告与他,他最终得天下就在于继续蓄伏,但那时会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!”
李元婴为之一愣,李之此时的语气,居然有种一去不复返,隐隐有些相托推诿的意味了。
“李先生,若是旦儿这般不知礼数的不辞而别,让你难看了,我就舍下这张老脸,来代他向先生陪个不是,你手里的尚方剑,可是责任难弃啊!”
李元婴口中说罢,便要起身,李之忙加以制止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