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在电子音响起的这一瞬间,陆霜降眼前的景色破碎,露出底下丑陋而扭曲的深层世界。
眼前一花,再回过神来,她看见天边的漆黑天幕没有一丝光亮,卷起的黑色云层里带起无尽呓语声。
陆霜降动了下指尖,稍一抬手就能感觉到细密的钝疼,和这段时间以来不间断的痛感一模一样。
她低下头,看见自己的身体被钉住穿透。
一直以来的疑惑得到了答案。
难怪,难怪一直这么疼。
难怪无论她怎么走都是原地打转。
扎进血肉里的像是钉子又像是其他存在,有的新有的旧,那些限制她行动的都是新钉入的,也更好取出,陆霜降没什么表情地将这些东西一一拔下来。
旧的不知道残留多久,几乎在不断反复的伤口里和血肉长在一起。
……她还要去找喻宁栖。
浑浑噩噩的脑海里,只有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。
再清理那些旧伤口就太慢了,于是她干脆带着这些钉进身体里的长钉一起走。
她迈出了一步目光却能看到很远,仿佛早已走过无数遍,哪怕闭上眼,对这里都无比熟悉。
找到喻宁栖并没有费多大力。
这里的环境阴暗又扭曲,天幕是漆黑的,就连云海间翻滚的是恶毒呓语。
可是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地方却有一朵玫瑰盛开,格外显眼。
鸦羽般的长发,柔嫩的唇,漂亮的眼睛闭着,似乎陷入了一场沉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