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迪带着几分恳求的道:“我们能不能边走边说会儿话,这样能感觉好一点。”
凯恩再次回应:“可你得知道,凡事有一利,就有一弊。聊天,其实是一种精神上的抱团取暖。在这种情况下,一旦我们中有谁再度脱队,会让人格外受不了。”
穆迪当然明白‘脱队’是什么意思。他道:“情况就真的这么糟糕?我的意思是说,完全没有拯救的可能?”
“你应该知道冰寒到一定程度,冷血流入心脏,导致器官衰竭,哪怕搬来暖风机开吹,也于事无补吧?”
凯恩这解释穆迪同样能听懂,魔化,就是灵魂的冰寒,一旦负面情绪超出阈值,虽然还保持着人性、理性,但堕落基本已经成为不可逆的状态,基本救不回来。
穆迪也没问那为啥不提前拉一把这种啥话,毕竟这就好比询问为啥让自己挨冻、以至于发生冷血回流一样。
奥利弗这时开口:“我倒现在都有点摸不着头脑。我们遭遇的到底是个什么状况。凯文你能不能讲讲?”
鬼妹之一也附和:“我们觉得未知是导致恐惧滋生的主要根源之一,而恐惧又是让人意志的罪魁祸首。如果可以,请福克斯先生为我们解开一些谜团。”
可能是很少跟人说话的缘故,鬼妹虽然语言组织的还算条理,但声音和声调就显得怪异了一些,仿佛三流朗读软件念文章。
既然连一贯沉默的鬼妹都开口了,显然就是同意通过聊天这种方式来派遣压力了。凯恩也不好再说什么,顺着话题道:“实际上我也不是特别清楚,毕竟到现在为止,可供做出判断的情报还是太少,只是因为这里的一些情况,跟我办的一个案子有不少相似点,于是做出一些推断,又正好猜中了几处。”
奥利弗有些自嘲的接话:“可我们连成体系的猜测都没有。”
“我知道,我体会过那种想要急着抓住重要信息,建立起码的逻辑自洽,偏偏什么都无法确定的抑郁。我之前没有主动分享,一个很重要的原因,是我不希望我的观念干扰到你们,毕竟这些观点其实是脱胎于另一个事件的所谓经验,未必就是眼前这个事件的真相,一旦扼杀了你们的思路,很可能在自以为是中遭遇大危机。”
“我们现在已经在另外一种大危机中了。”穆迪插话。
“所以说,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,先解决眼前危机为主。但你们心里得有谱,我说的并不代表真相,而只是我的推测。”
“嗯嗯,你说吧。”
“根据我的经验,我觉得希诺岛的‘恶’,主要体现是环境的特殊性。这种特殊并非专门针对谁,或什么生物,而是它本身的性质,正好对大多数生物都具有负面的影响。”
“更进一步的说,我认为希诺岛是个边缘界域。既是我们熟悉的世界的边缘,也是我们不熟悉的另一个世界的边缘。”
“夹缝。”奥利弗插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