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芸听笑了。
她问道:“乡下人家,一年到头能攒几个钱?四两、五两、十两、二十两?”
“便是你们一年能攒下这些钱来,又舍得全借出去?”
“当然,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,但这事儿就是闹到衙门里,县太爷一看借条,有借条一切好说,欠债还钱天经地义!”
“怎么样,你们能拿出借条么?”
李家有人急眼了:“我们能不能拿出借条来关你屁事儿!”
有人语气好点儿:“都是亲戚,亲戚之间还要啥借条。”
孙芸了然:“那就是没有借条!”
“你们还真大方,几两几十两不要借条也敢往外借,这可不是借钱,是恩情!”
“放在县衙,没有借条就得有见证人,但见证人不能是债主之间相互作证。
这么大笔的银钱,还是得请村里德高望重的人见证才行,你们又请了谁做见证?”
这帮人一下子就卡壳了。
一个个地看孙芸的眼神非常不善,不过天已经黑了,他们的眼神儿不显。
就是显孙芸也不怕。
她继续道:“若是这般无中生有地逼迫一家子孤儿寡母也叫照拂,那下一步照拂是不是气死老的,再把小的提脚卖了?
这样他们家的田产你们也可以分一分!”
“你他娘的瞎说啥!”说二十两的就要扑过来挠孙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