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耸了耸肩胛,伸手推开门,吱吱呀呀的声响顺着门缝传来,活像是用指甲在抠墙缝,委实让人浑身一阵寒毛直竖。
门似是打不开,只推开了约莫一人能进去的宽度便再也打不开了。
我站在门口,几乎是在刚打开的瞬间我便闻到了一股子腐朽气味。
味道是阴潮味道,扑面而来的湿气让人浑身都像是被粘在了一起。
门缝之间被强行扯开的蛛网在月色之下被照得朦胧。
隐约仍是看得到穿在蛛网上似是琉璃珍珠的水珠,被穿成一串,微风窜动,这水珠似是还在颤动,看的人更是浑身不适。
丹橘长老缓缓退至我身侧,幽声问道:“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测?”
我淡淡摇头,这地方虽然看着着实阴森,但也没找到什么不测的地方?
丹橘长老见状这才颔首,往旁边挪了挪。
男人转身抬头,视线与我相撞,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被固定住一般没有分毫改观。
似是察觉到我的视线,他点了点头,退向一侧,伸手俯身:“诸位请进,陋舍委实简陋,诸位都是金尊玉贵之人,希望不要介意……”
我看了一眼身后众人,这才最先抬脚朝前走去。
刚走到门口,方才眼睛所看到的,鼻翼之前萦绕着的,纷纷被无限放大。
刺鼻的腥味几乎让人晕厥,我闭着眉眼深深沉了口气,涌动的思绪这才逐渐转的平缓。
“先生这是怎么了?”
男人似是分毫没觉得异样,看着我满眼困惑。
“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我摇了摇头,周身冷瑟:“没事,多谢关心。”
说罢便抬脚朝屋里走去,虽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?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还是一探究竟的好。
我走进房门,里面更是浓重的霉腐味道。
眼前是一片漆黑,月色之下阴凉的光照到门缝之间的墙角,像是被撕开的空白,我微微拧着眉梢观望着周围,愣是没看到灯在哪里?
我没指望这里能通电,但至少,也该是有煤油灯,点着了也不会这样漆黑一片。
背后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,有轻有重,是另外几人。
“小兄弟?”波塞在我斜背后沉声问道。
我看了一眼唯一站在门缝那道微末光亮上的身影,满眼尽是灰暗。
“嗯呢,都先进来再说吧。”
波塞听到我的声音,这才没再接着多说。
反倒是那道一直站在门缝之间的身影,本是洒在门缝之间的光影此刻已然落在青衫之上,因是多了几分月光加持,这青衫之上的云锦凤翔更是多了几分逼真和贵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