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背后响起一道声响,我转身看着丹橘举着一个本薄薄的书在晃悠。
“少华记事……这是袁少华平时写东西用的书,来看看。”
说着丹橘便直接将书朝我丢了过来,我伸手接住,看着落在怀里的书,眼里一阵疲惫。
书很旧,很薄,书页都被翻的掉了页,泛着淡淡枯黄,放在手里的,像是一片一触碰便会稀碎的树叶。
虽然看着时间很久,但也看得出来,使用者很懂得保存。
书页掉了地方便会补上,补得很整齐,要是不仔细看的话,几乎是看不出来还有破碎。
翻开书页,写的很少,笔迹因为时间关系看着并不是很清晰。
“今日天朗气清,听给我送饭的人今天我可以出门,我真高兴,我已经十四日没有出门了——九月十三。”
再翻页,仍是写的不多,但字却写的很大,而且笔迹更加沉重,看着是用了力气的。
“我出去了,但我又回来了,门外的疯子还在敲门,娘亲说了,娘亲来的时候可以开门,但疯子来了,就不能开门,疯子会掐死我,我怕死,所以今天不出门了——九月十三号下午。”
我再将两页纸翻开连在一起看了一遍,疯子?袁家有什么疯子?
可什么叫做,娘亲来的时候可以开门,但疯子来的时候不可以呢?
这写出来的东西很模糊,隐隐约约像是能看出什么,但又不能细细追究。
这袁家,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?
再往后翻,没有一个字,接连翻了十四页,总算是找到可以看的了。
“今天给我送饭的人说我这面床旧了,需要换个新的,我终于可以出去了,真开心——九月二十七日睡前。”
我看着这短短的一行字?这面床?这很显然是人的独特心理暗示。
袁少华知道自己待在一面镜子里,但他仍是自我暗示,每天是睡在床上。
越是独特暗示,越是容易出错,而且,换一张床?那就是说,这镜子,可以拆除?
接着往后看,是已经到了十二月份:“今天下雪了,我换了一张新床,睡的还行,不过多了个小家伙,我不喜欢他,但没办法,娘亲说,要是不看着这小家伙,疯子就要来了,娘亲总是这样,要别人看着自己的孩子,我不高兴!”
看到这里,想必是袁伟出生了,只是这笔记上写着,是袁家夫人亲自将孩子放在镜子里的?
要别人看着自己的孩子?别人是谁?是这面镜子?
这里面再次提到了疯子,这疯子,又是谁?
“怎么?看出点什么东西了吗?”
我淡淡摇头,继而锁着眉目问道:“你可曾了解过这袁家夫人么?”
“夫人?”丹橘皱着眉望着我满眼打量:“问这干什么?袁家夫人去世的很早,听说当时是因为难产而死,我本以为是生下这袁伟就死了,现在不曾想还有个袁少华,我就有点摸不清了……”
我闻声心神大震,将笔记颤抖着手从前再翻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