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人像是一具瓷娃娃,脸上的裂痕逐渐布满整个身子。
“我……”
他仍是想说什么?但张嘴便是一口带着腐烂味道的血沫。
我深深吸了口气,望着眼前之人,整个人只觉得异常疲惫。
自从做了扎纸匠开始,我见惯了生死,到处皆是死人。
破了一个冢,便要进行一次刮骨,不是为了体会死人的痛,而是为了警醒自己。
但现在再看着这样的朱力,我仍是觉得整个人脑袋都要被撕碎了。
到底是在这“茧蛹”里遇到了什么?遇到了什么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。
一阵似是在吹诵的声响在耳边响起,让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变的愈发现实。
我知道,朱力要死了……
可他到底是想说什么?这阵子声音让人甚至呼吸有点困难,像是被人把脑袋按在水里。
只能看着咕噜噜泛着泡,但就是找不到能够脱离出去的地方。
朱力的身影开始缓缓消散,他整张脸上沾满了裂痕,似是被砸碎的娃娃。
我还是没能救得了朱力,金色微光缓缓消失,一枚铜钱砸向我看不到的地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,我知道,这枚铜钱,也废了……
连带着飘下来的还有一张薄纸,将纸张翻过来,原是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有两个人,一个是朱力,还有另一个看上去比我年幼几岁的孩子,看着长相,该是朱力的孩子。
两父子长的十分相似,像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。
两人都笑的很是开怀,父亲搭着儿子的肩膀,或是常年打猎的缘故,父子俩都是十分健硕。
照片的后面写着:“念吾妻——思思。”
我收起照片,物是人非事事休,欲语泪先流。
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我没想到的,只是那邪祟的高度,确实是让我大为震惊。
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,能够让我毫无反抗之力的将朱力杀掉。
这样的手段怕是连我都达不到,周边黑暗渐渐退散,而我,仍在一楼。
仍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走廊,没有雾气,没有消毒水的味道,甚至没有分毫人气。
我还是没看到拐角上去二楼的楼梯,一切,都回到了起点。
“你说今天晚上还真是奇了怪了,明明是咱们换班,但没有人来通知我们,这是几个意思?”
另一人闻声既像是庆幸,又像是惋惜。
“啧,希望她们还活着才好,可不要到时候见到个死人,那还真是活不下去了!!”
开始之人便接着说道:“你可不要乱说,咱们这些护士一向都是没事的,你小心乱说到时候真被带走了,那我可告诉你,有你好果子吃的,再说了,每次都是带着口罩换班,你知道她们长什么样子?万一压根……”
说着女人似是压低了嗓音,但我仍是听的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