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乍然回神,看着满地的头发朝我咧着牙大笑:“哈哈哈哈,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见笑了,睡觉睡觉……”
说着还打了个深深的哈欠一摇一摆的朝前走去。
只是我仍是听到掌柜喃喃自语:“怎么手又痛了?真是服了,改天要去药铺开点药了……”我瞥了一眼窗外,手上刚才折明蝶剩下的半张黄纸自动燃烧。
明蝶飞出之后修行者可根据手上剩下的符纸判断明蝶生存。
眼下明蝶泯灭,符纸,自是失灵自焚。
火炉上的茶壶仍在咕嘟咕嘟翻煮,上面焦黄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壶嘴溜了进去。
吴贵睡的很香,丝毫不知喝了一壶茶煮发丝汤。
我顺着楼梯走上去,红漆着木,是为镇邪。
但若是刷漆刷反了,则是大凶,会起到相反作用,便是招邪。
看着扶手上朝反方向刷着的红漆我抽出一张符纸贴在上面。
楼上只有一间房,推开门便是一堆杂物,到处都是做棺材要用的器具。
我掀开这些东西,最后看到一张好大的“床!!”
这么多器材背后挡着一具棺材,是新做的,棺盖还未做好,也没有上漆。
满地都是木屑,踩在脚底像是踩着人的手指,很软,但又时而发出脆响。
拿出红伞,我甩了甩,一阵小风将满地的木屑吹到墙角。
看着空出来的地面,我还算是欣慰。
掏出一沓黄纸铺在地上,我席地坐下,想着明天如何开业。
夜色在三清村显得尤为漫长,小阁楼里只有一盏已经没人用的油灯。
这种油灯就连我现在都不用了,我没想到老板竟然还有这种古董?
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窗沿上,油灯闪着闪着似是随时都会灭掉再不复燃。
“蹬蹬蹬……”忽然响起来的声响让我眉心一跳,有人上楼?
声音没持续多久,便再次消失了。
“蹬蹬蹬……”我:“……”还来?我不得不说这人有些执拗,楼道符纸上贴着我亲手画的符纸。
除了比我修为更高的人能越过,其他邪祟不可能越过。
上楼下楼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,上来又下去让人一阵心烦。
“靠!!!干嘛啊,还让不让人睡觉啊!!”
我听出来是吴贵的声音,忽然想着把这小子放在一楼是对的。
万一放在二楼,这小子一个人明天起来会被吓成傻子的吧。
上楼的声音在吴贵一声吼之后就没再继续了。
我看着从门下面渗出的一大片水眉梢紧皱。
“伙计,多喝点水,你晚上都没怎么喝水,晚上要喝水,不然渴了怎么办?”
我看了眼时间,两点半,时间竟过的这样快。
在望着地上不断从门下流出来的水渍更让人心累。
大半夜的,让人喝水从门下面倒出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