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靳翀上前一看,竟是用黑绳穿起的项链,坠子一把小小的木剑因长年佩戴,变得油光锃亮。
“木剑坠子送你,等长大以后,你做我夫人,我教你练剑。”
看着有些眼熟的物件,陆靳翀脑海突然响起年少时的诺言,有些不敢置信的将项链紧抓在手心里,许久无法平静。
不知过了多久,牢房再次传来动静,御林军统领赵钟贺走到陆靳翀跟前。
“怎么是你?”陆靳翀看见来人皱了皱眉。
赵钟贺是新皇的表弟,跟他一样从小便在长皇子身边当伴读,他们三人几乎是一同长大,情同兄弟,只是现在……
赵家成了皇帝跟前的大红人,反观陆家却招新帝忌惮沦为阶下囚,他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。
“你怎么样了?”赵钟贺看着狱中的陆靳翀,眼里满是担忧。
陆靳翀见他身着禁军统领官服,意气风发,与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模样对此鲜明,不禁冷笑一声,“皇上想好怎么处置我了吗?”
陆府被禁军包围时,父亲要他守好君臣本分,耐心等候新帝查证,还陆家一个清白,切莫做出忤逆帝王君上之事。
可,真的能有沉冤得雪的一日吗。
“我……”赵钟贺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说到,“圣上下旨明日将你午门斩首,我已经找了一个跟你身形相似的囚犯,一会就换你出去。”
陆靳翀眼眸微动,却没有被对方的话打动,摇了摇头,“他怎么可能被这种计两瞒天过海,不亲眼看我身死,他又怎能安心让慧太妃跟敬王活命。”
想到当初长姐哭着求他,要他帮扶六皇子,却被自己一口回绝,陆靳翀心里已经说不清是悔恨还是愧疚。
不过处刑时如果能看见新帝,或许他还有机会扭转局势。
“我也不瞒你,太妃跟敬王在前往封地途中遇流寇作乱,死在寇贼刀下了。”赵钟贺半阖着眼,说这番话时完全叫人看不清神色。
陆靳翀再闻噩耗正处于震怒之中,亦没察觉对方不正常的反应。
——
傍晚城门下钥之前,一匹骏马疾冲出城,踏着风雪一路往南。陆靳翀听闻长姐与外甥的死讯后,心里坚固的防线轰然坍塌,如今的他脑中一片混乱,就像刚挣脱桎梏的野马横冲直撞,没有目标归途。
唯有手中紧攥的一枚信物,给他指了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