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卫廷风尘仆仆地归来。
他出去干什么了,苏小小从不过问。
今日有所不同,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。
“受伤了?”苏小小问。
“没有,不是我的血。”卫廷说。
那就是杀人了。
苏小小继续挑灯做针线活儿,三个小家伙在床铺上睡得四脚朝天。
卫廷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多年前。
爹从军营归来,娘在房里改他们几兄弟的衣裳……
可如今,他父兄战死,他娘搬进了佛堂。
“改好了,你试试。”
苏小小咬断线头,把绣花针放好,拿着衣裳站起身。
卫廷神色一顿:“给……我的?”
“全家都买了,你的袖口短了一点,我把边放下来了。”苏小小见他不动,直接来到他面前,“低一点。”
卫廷微微倾了倾身子。
苏小小将衣裳罩在了他身上,他配合地把胳膊伸进去,苏小小拉了拉袖口,笑道:“改得正正好。”
卫廷有些怔怔的。
父兄去世后,他娘再没拿过针线,也再没给人做过衣裳。
“真丑。”他看着袖口上歪歪斜斜的针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