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包通晓,我问你。”韦灵儿边翻着桌上的调料瓦罐,边问:“当日,三娘救了一个乞丐,那个乞丐为何不告而别?”
“是因为那乞丐得病了,估计是怕连累我们吧。”
“酒坊出事,距离那个乞丐离去,大概有多久?”
“嗯?”包通晓皱眉,细细回想起来,“应该也就不久,我记得当时三娘上午差人给他请的郎中,下午他就离开了,第二日酒坊便出了事,怎么,那乞丐有问题?”
“那乞丐是哪里人,为何流落到长安,你们可有问清楚了?”
“这个哪里轮得到我来问啊。”包通晓笑笑:“三娘估计都问过了吧,据我所知,那人确实不是长安本地人,说是以前跟着游商来到这里,身子虚,被丢了下来。”
“那你们可有想过,那游商走南闯北,身边跟着的不是自己的亲信也是最得力的人,怎么会将他丢在长安城?”
“你是说,那人是个骗子?”包通晓挠了挠耳朵,“可是当日他病了的时候,我瞧着脸颊和双手都泛着红晕,应是风寒严重的样子,不像是骗人的啊。”
“可是那药方根本不是治疗哮喘的。”
“啊?”包通晓一脸的不可置信,“这么说来,那郎中和他是一伙儿的?”
“案发之前,三娘可有得罪过什么人?”韦灵儿继续翻找着瓦罐,包通晓却好奇道:“你究竟在找什么啊,当日的饭菜不是都被你们带去刑部了吗?”
“有没有得罪人?”韦灵儿瞪了他一眼,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。
“我想想啊。”包通晓将手放在唇边,“三娘这酒坊是祖上传下来的,根基早就稳固了,来的也都是些熟客,客人的话,应该是没有起冲突。”
“你往材料商之类的想想。”韦灵儿打开一个抽屉,终于找到了盛放花椒的罐子,那罐子明显比其他的调料罐要小上许多。她打开盖子,里头的胡椒稀稀拉拉所剩无几,轻轻晃动一下,还能瞧见里头白花花的瓶底。
“胡椒……”包通晓突然记起,“你要说冲突,三娘确实是没有得罪人,不过你拿这个胡椒我倒是想起来了,不知为何,前段时间长安城的胡椒都涨价了,那价格足足翻了两三倍。你也知道的,在京中开销大,这胡椒又是不可或缺的,三娘本瞧着一个游商手里有便宜的,但是思前想后,还是觉得不妥,依旧从吏部下发的人手中买了高价胡椒,不过只买了这一点点,不敢多用,你瞧,这都见底了。”